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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与不动的灵感来源,就在于洪承畴最近为了操盘“惊天骗局”和“杯葛印度”,而接触到了很多的西方人。
惊天骗局是针对南京方面,本来金陵城就是西方人的集散地之一,玄青子搭建情报系统时,征用了很多西方人担任信使。洪承畴会同吴三桂处理这些讯息时,不可避免的接触到很多西方人。
杯葛印度是利用芽郎班船长在印度国内的影响力,中国方面暗中资助他,在印度内部挑起战乱,以迫使印度降低对拉达克的军事压力。
拉达克王国已经将政治版图全面缩进了克什米尔地区,一方面出让了中国的扎克地区,一方面退还了印度的部分领土。拉达克王国回归传统势力范围克什米尔地区之后,对于印度来说,已经完成既定政治目标。再打下去,唐栋的军队,可不是闹着玩的。
因此说,芽郎班的功效被无形中放大了很多倍,中国稍微资助他一些金钱和武器,拉达克战役立刻出现曙光。这就使得洪承畴不得不对芽郎班以及其身后的海盗共和国产生兴趣。
两个成因之下,洪承畴忽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南洋十大海盗集团成立的“海盗共和国”这个怪胎,与其说是一个政治单元,不如说是东西方的武装弃儿,联合成立的垄断海运公司。
垄断海运公司很好理解,海运时间长,成本高,如果由专业的海盗集团来承担海运上的所有风险,对于东西方货主来说,都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那么武装弃儿又如何讲呢这就涉及到东西方的继承原则了。
首先,继承的内容一般包括尊位身份继承和财产继承,其中财产继承又包括不动产主要包括土地、房屋及其附属物等继承和动产主要包括金、银等继承。
其次,由于尊位具有不可分割的性质,在这方面,东西方的继承制度并无大的区别,一般都采取嫡长子继承的方式;
第三,关于财产继承,东西方就出现了不同:
在中世纪的西方,不动产基本上均由嫡长子继承,并且不可分割,而动产则是析分给诸子,并且这种分割常常是均分。
而在中国,自春秋战国特别是汉代以后,基本上确立了诸子平均析产的继承制度,并一直延续至今,这个“析产”既包括动产,又包括不动产。
在洪承畴这样传统中走出来的官员看,那些西方人家庭中的别子除长子外诸子,都属于弃儿。因为尊位被长子继承了,土地被大哥拿走了,就分了点仨瓜俩枣的散碎银子,独自出去捞世界,这不是弃儿是什么
但人家的弃儿也并没有活在悲惨世界之中,相反,海神塔斯曼、范西礼、冯香子这几位东西方的宠儿,都是弃儿身份。这就使得洪承畴不得不反思中国的继承原则中,是否存在疏漏。
古代中国不动产与动产诸子析分的制度看似更合理,但是反而把包括“别子”在内的所有“诸子”都束缚在最主要的不动产土地上,使之难以冲破血缘家庭而走向独立,更不可能寻求大的发展,形成制度依托,结果,土地越来越被细分,形成土地与人口矛盾的不断激化。同时,古代中国在财产继承上的诸子析分也使社会矛盾主要体现在对于象征嫡长子所具有的唯一独占垄断权的尊位皇权的争夺上。
中国的社会政治运动始终表现为改朝换代的循环,跳不出历史的怪圈。而且由于以一家一户的小农为主并互不统属,社会关系脆弱,社会动荡所造成的破坏性也更大,致使杀人盈野,血流成河的历史不断重复。
侯方域第一个假设说得很实际,农户越来越少,士子官吏越来越多,但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原因是土地兼并的趋势,永远跳不过三百年一个循环。
士子、官吏作为掌权阶级,他要做到的,是尽量保证自己众多的子孙,在自己死后都能过上悠而无忧的好日子。如果他们的土地是固定的,则越分越少,三代之后,自己的孙子,竟然沦落到一家只有三亩地这太可怕了。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特权阶层才尽可能多的寻求土地最大化。直到“官逼民反”的乱局出现。
现在洪承畴以“动与不动”为元素,要在赢得惊天骗局的同时彻底打碎这种治乱交替的锁链,可谓是任重道远。
第五十三章:继承新则
双方各自按着自己的套路出牌,却能够达到同样效果,其原因,就在于各方主体利益趋向一致。
北京又开始下雨了,临近初冬时节,居然还在下雨,这对于农业大国来说,并不是好事儿。因为这个时代里,初冬前30天,粮食刚刚收上来,需要阳光晒一下。再就是听凭老天的寒冷,将土地里的虫子都给冻死。
如果初冬前多雨,意味着今年将是暖冬,那么来年的春播之时,就需要先对虫害进行预防。
对于百姓来说,这是他们的生存之计。对于百官来说,这是表现他们士子情怀的机会。对于太子来说,这是他体现责任心的时候。对于小朱来说,这就是钱。
“拨银300万两”小朱看着数字感觉很肉疼,敲打着贴在奏折上面的内阁票拟,“前些年每年都拨两次款,那是因为又旱又冷,好不容易暖和多雨了,怎么还要出钱”
内阁票拟是一张纸,随着这位天子的敲打,唿扇儿,唿扇儿的在半空中上下飞舞。
“回皇上,”贺逢圣在这方面永远具备了内阁首辅的资格,“农耕应时,旱暖皆可谓之为灾,银钱300万乃未雨绸缪计,且仅为估值。再逐月分摊,国家这边,倒也不算紧迫。”
“哦,”小朱知道这是预算拨款,不是一次性发放。而且靠天吃饭的农耕文明下,为了保证农业方面不受影响,是一定要事先有所准备的。但他总觉得哪儿里有问题,放下手中奏折之后,小朱抱着肩膀向右侧,歪靠在御座扶手上。
“贺先生,”臣在“这笔银子,是先给工部那边存着呢,还是每次下拨前,由工部向户部讨要”
“回皇上,”贺逢圣也是双手抱肩,微微躬身,“每有需用,先工部报备,待内阁会同户部核实,呈吾皇御览,行旨之后,交户部依法下发各行省州府。”
“哦,”小朱吸了下鼻子,还一边搓着手,“这报备工作,是谁在负责”
“回皇上,监国殿下,一直辅助粮农,其下十九小子,也颇通精算。据工部章程,殿下统筹精算后,需上报部堂审定,方始转递内阁。”
“这就对了,”小朱忽然想通了这个环节,“慈和他们十九个小娃虽说能干,但毕竟资历还浅,他们算的数字,会不会跟底下的情况有出入呢”
“”贺逢圣愣了愣,甚至显出了些许惊惶,但随即镇定下来,反而还坐下喝了口茶之后,才抱拳回答。
“回皇上,从往年赈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