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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群魑魅魍魉围坐在圆桌上议事笑话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如果人人都有权发表意见,那还有规矩吗”
香料、药品、制糖业的高额利润,却要分给西洋人一大块,其中制糖业。堂堂天朝上国的分红,竟然只有20这要是换做忠君体国的君子皇商,百分之一千都不是没可能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只有德才兼备的人,才可以经纪商业,因为吾等士人,拒腐蚀,永不变任由贩夫走卒趋利求财,早晚会道德沦丧,成为杨文洛这样的凶手”
“然也,然也”
“所以,山陕新制,广用小民聚业,实在是饮鸩止渴,贻害无穷非但不可推广,还要立刻禁止”
“然也,然也”
“再有,再有,听闻山西汾河的酒业襄理,乃是宫女淑娥地兄长,烟草局、酒品司这等事物,都是田怀搞得鬼,如此道德败坏之人的建议,理当废止。将经营之权,重归商家之手”
“然也,然也”
然后是针对异族地攻讦,不论是国人、朝臣还是天子,对西洋景教那可是恩重如山,可看看那个费力和汤若望都干了些什么公开买凶杀人还干得有持无恐,这还算佛门中人吗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夏夷之辩,切中时弊在新征服的土地上,必须尊用古法也就是以文官、儒家教化、皇商垄断的方式进行统治。像现在施行的经济合作方式,悉要切禁之。
杨文洛明明是苦修士,却因为打倒了一个礼贵妃,不能再打倒淑惠贵妃,况且袁妃是一个正统派,所以杨文洛就定位成一名民间人士,职业是屠夫
“哼”小朱再也听不下去了,拍案而起
他早就听够了这群腐儒的絮叨,之前他是心中有愧,所以耐着性子任凭这帮家伙臭骂,但他彻底冷静之后,才沮丧的发现自己犯了两个错误:
首先是判断失误,明明是后宫之间的争风吃醋,他却误以为是传统派的反击,所以才严令卢象升彻查到底。如今授人以柄,全面被动。
其次是应变迟钝,明明随着调查的深入,谋杀案的性质已经清晰,如果尽快调整策略,一切都还来得及,可他身边地诸位能臣,都被案件的背景给束缚了手脚,不好公开出面。小朱本人也忽视了明代文官兴风作浪的本领,对手竟然利用这个案件,来大做文章。
一步错,步步错,满盘被动。
“你等先退下吧,杨文洛已被极刑,那个杰森也厚殓安葬。世事无常,每天都会死人,再纠缠不清,就是对活人不敬了。”
甩下一句没头没脑的片汤话,小朱拂袖离开。这已经是连续第十五天,取消早朝、小朝会,在文华殿正殿举办道德廷讲。小朱早腻歪透了。
“总要讲道理不是说教地时候。居然要否定国家的改革,真他妈闲得他们”
回到寝宫,小朱忍不住破口大骂,还顺手摔了一些
身旁的众人都屏息静气地听凭皇上发泄
“自古变法,向来没有一帆风顺的。偏偏我朝这般奇怪居然要毁在一个被刺杀的西洋教士的身上真服了那群伪君子什么时候争宠不行,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送过去挨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东骂西骂的又想起什么,转身出手一指:
“杨春。阿箩”愣了一下,“犯妇田氏的居所安顿的怎样了”
“回皇上,此事只有王督清楚,小人等都是礼妃娘娘的旧属,王督根本不让我们插手”
“呦嗬还真出来个不怕死的”
“小地不敢”
“你还说你不敢”小朱冲过去踹了一脚,觉得不解气,接着拳打脚踢,直把杨春打的趔趄跪倒。
“田氏已经被夺去所有封诰,你还称呼她娘娘你真这么不怕死吗,啊”
“回皇上。两位帝子之母该当一声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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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忠旧主是吧朕成全你。你明天,不,你今天就可以去鬼见愁。”
“臣谢吾皇恩典”
“,好,还有谁都站出来,朕都一概成全”
“小的们谢皇上恩典”
呼啦啦跪倒一片,张彝宪、高起潜、王坤等人,一个都没落下,全表明态度,甚至德妃筱筠、贤妃绯儿也跪在其中。
“你们”
小朱颓然坐在了地上。难道这就是众叛亲离这些人的表现,倒是不枉阿萝这十六年的照拂。如此恶搞的众叛亲离,也只有小朱这位皇上能遇到。
“皇上,秋风凉。小心冰寒刺骨”
“滚”
一嘴巴打开习惯性拍马的张彝宪,小朱忽然又笑着哭了起来。吓得大家都不敢再装了,一拥而上。把接近疯癫的任性皇帝给架起来,七手八脚的抬到暖床上,端茶倒水,更衣换鞋,好是一通忙活
“香山苑的安置,究竟怎样了”
“回皇上,”还是张彝宪,“只有一个十五步地院子,外加一片草庐,但淑娥那丫头有孝心,愣是用三天三夜的时间,给塘出一个大火灶来,做饭暖身全齐活了”
“她是去面壁,去思过,去接受刑罚去了,没叫她去享福,找人去给朕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