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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藻德真的完了。
三坛大会如火如荼,百官百姓玩闹的最兴奋阶段,皇上忽然不声不响的把魏藻德给办了,一时间,小范围内地波动,很是剧烈但因为早朝全停,万佛寺当日的目击者就那么六、七个人,又都不敢轻易泄密于是。事情都过去五天了,居然还有三成的大臣,才隐约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怎么总没看见魏藻德呢
这就是乱中取胜的好处。这也正是伪装入局的好处你们江南诸党不是想推魏藻德上断头台吗好,就先办了魏藻德这样一来,很多人的警惕心都放松下来
五天后,“钦宁寺”换匾典礼
因为这是三坛大会的倒数第二项内容,也就是俗称的压轴,所以政治、军事、文化等各方的人物都到齐了。最后一项大轴戏,是公开钦定刻本。将诸教经典以白话文的形式刊印天下。现在还没到时候
典礼其实顶顶无趣,无非是摘下一块牌子。再挂上一块牌子,但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是皇帝本人
“三坛大会后,就将开始癸未科大考了,去年特用国家取了五百士,今年再取三百,我大明文盛,真真超迈前古了,朕心甚慰”
“臣等”
在一片马屁声中,小朱忽然再开口:
“钱先生。听闻特用南榜地几名学子,今日也来参加了,让他们上来吧,朕想见见”
“臣。遵旨”
老钱隐约感觉到不妙,因为这个场合太过盛大,外国使节的地位虽说不高。但也算国际场合。诸教的长老也都在,又属于宗教场所。皇上忽然想见几个学子
但正因为是公共场合,钱谦益不敢再犹豫,连忙匆匆走下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五个青年回来。
整个过程中,小朱始终和颜悦色,他先夸了这些孩子一番,然后出了一道命题写作:参加国家举办五族靖康安宁大祭,你们都有那些感想呢
话音未落,早事先有过安排的杨春、王坤、张彝宪、方正化、王承恩等大太监,已经各自抱着一个小几案,还有文房四宝跑了过来,每个学子面前一份。
学子们先拱手施礼,然后立刻席地而坐,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了构思和创作。
表面上,这就是一次非常正常的考校文学,不论是时间、地点、环境和观众,都不过是一次歌功颂德的政治秀但事实上,除了范西礼还在小声的跟法国使节麦伊尼斯莱解释着中国科举和官gt的人都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就在麦伊尼斯莱不停的点头时,有不少人已经开:偷偷观察着皇上和钱谦益,因为这是这次精神对决地两位主角。
大家都知道,皇上又出手了,同查办魏藻德一样,突然、准确、要命
做为这次起爆点的五名特用进士,分别是:夏完淳、杨鼎卿、侯玄、张东海、史可程。
去年特用科,因为分了南北两个考场,所以不设状元三甲,但前后名次也有个大排定。一甲十人,南北各取五;二甲百名,南北各半;三甲
夏完淳等五人,正是特用南榜地前五名选手,其中杨鼎卿是杨文骢的儿子,由周延儒受阮大所托做的推荐,闽党背景;侯玄是陈子龙的故交之子,也就是复社子弟;张东海是陈洪范的故交之子,也就是东林一脉;史可程是史可法的堂弟,但他是被东林人出于拉拢的目的做的推荐;夏完淳更不用说了,他爹就是几社创办人之一。
另外还应该有一个郑森的,但一来郑成功在小朱心中地印象分很高,再一个郑森因为水平确实有点问题,并没有取上名次,所以这次反
了一劫。
那这问题就很明显了,特用科的目的是为了弥补国家在基层干部上的人员断档,凡是中榜选手,都应该去外省赴任,偏偏这南榜前五名。居然都留在了北京。
人家特495,都被安排到新疆、北海、青藏、辽东那边任职去了,只有你们这几位世家子弟,吃不得苦,想方设法地留在北京,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如今在各界人士济济一堂地公开场合下,皇帝单独考校这几位的文学,本身就具备了很多地政治含义。起码第一步先抢占道德制高点,小朱是成功了。因为只要这五个人被公开证明,没有真才实学。那就可以往科考弊案上靠了。
五名学子背后的当家人,如今也都在场,史可法、周延儒、陈子龙、夏允彝、陈洪范,还有那位幕后总策划钱谦益,现在都已经脸色惨白当然,史可法是冤枉的。
五名学子的素质有高有低,像夏完淳,已经笔走龙蛇,然而侯玄、张东海两位,却还在冥思苦想。
钱谦益在一片肃静之中。很自然的捋了捋胡须,然后在慢慢放下手掌时。依旧很自然的两手互相搓了搓,突然,动作细微的,用右手切了自己左手腕一下。随后立正站好,再也不动。
毒蛇噬腕,壮士断臂
敕命做三坛大会纪的主旨,绝对不可以逢迎拍马,而要多提一些良之语,就是骂大街地同时别忘了提建议既然皇上出手如此迅猛,索性就当着众人的面。豪赌一把。
这就是钱谦益给五个孩子的指示
他没想到皇上会在这种情况下出手,手段高超而又不留痕迹叫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应对。唯一的方法,就是先点醒题目,再指望这五个孩子自己的本事了。
在钱谦益分析:三坛大会的举办。确实重要,不仅增强了民族自豪感和凝聚力,同时也一揽子解决掉纷乱的宗教问题。还在海外番邦的心目中,竖立起强大富饶的中国形象。但这都是别人的看法,对于真正自信地人,别人赞美还是诋毁,没有任何意义。
因此,要真想躲过这次风暴,唯一的方法,就是向世人公开展示出真知灼见,只要五个孩子不出事儿,则大家都没事儿。因为科考弊案,历来是牵扯最广地政治事件。
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场景:寺庙里的广场上,尽管坐满了人,却鸦雀无声
中国的朝野百官,都屏息静气的看着五名学子作文,虽然安静的只有笔墨的声音,但紧张的心理暗示,却非常明显
旁边宗教的领袖们,因为太熟悉中国政治,自然感受到刀光血影。达赖面对这平静下的波澜,不由得暗自念一声:奉中华为宗主,正道也
各番国地使节,除了法国人还在喝茶之外,很多人说中国话比母语还地道,所以对于眼前的微妙局面,都感同身受。其中日本的使节玉旨宫,居然紧张的昏厥过去。一时间,寂静地平衡被打破了。很多人都因为压力得到释放,而晃了晃身子。
“皇上,日本使节怕是中暑了”
“,难为他们了,赏银五百,锦缎十匹,另外着一体堂的医官,速速诊治,不得有误”
“臣遵旨”
“皇上,大礼既成,臣斗胆请御驾返宫”
“呵呵,不忙,朕看他们,已经有人快写完了。”
果然,话音未落,夏完淳潇洒起身,一拱手:
“回禀圣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