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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难为白首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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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想嫁也没什么不对吧?”

“这……”王晓红支吾片刻,看向县令,“大人,这算是什么话啊,您给评评理?”

堂下一时安静,堂上也一时沉默。

李牧延以前遇到过女子被辱,父母却强行要女儿嫁那辱她之人的案子,他做过评判,辱她之人按罪受罚,女子绝不能嫁,那时他也的确说过,便是有了夫妻之实,也不能强人所难。

只是今日之事与那时不同。

明明是彼此心悦,也无甚天灾人祸的阻拦,却不愿意相守,这样的思维让人有些费解。

两张信笺还在眼前,一个让他成全有情之人,一个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阿素却是个急性子,见众人无话,她又道:“女人不是男子的附属品,我喜欢谁跟谁在一起这很正常,可是你们就非得让我嫁,不嫁还不成,这有道理吗,说来说去,你们都是男人,又自私又死板,根本不会为我们着想,在场的……”她的视线转了一圈,落到骆长清的身上,“在场有女人啊,要不你们问问她,是不是和我想得一样?”

话音一落,众人当即齐刷刷地朝骆长清注视过来。

骆长清垂眸顿了顿,只得开口:“女子的婚事的确不应该被任何缘由拿来做主。”

“你们听听!”阿素一笑。

“可是……”她又道,“若认同婚事不应被左右,便也要认同感情不能儿戏,既无意结白首,何苦惹人情动呢?”

阿素满心不服气:“人主动贴上来,又不是我故意去招惹的。”

骆长清摇摇头:“没错,这样的事情,本就是两个人的责任,谁也脱不开。”

王晓红听此话连忙喊:“可是我愿意负责啊。”

“负责这两个字就让我听着烦。”阿素生起气来,“为什么只有男人可以这样说,女人不能说吗?”

王晓红一怔:“那……你对我负责?”

“不负责!”她突然吼道。

“啪”的一声,惊堂木又响。

李牧延望了骆长清一眼,平淡道:“这种事情的确是两个人的责任,既然你二人并未达成一致的意见,王晓红,本官不能应允你的诉求,你二人婚事不与宣判,回去吧。”

王晓红还欲再说,看见李牧延已要离席,他只好闭了嘴,眼见阿素起身,他着急地追去。

而路过骆长清身边,想起一事来:“我昨个儿忘在那小屋的伞,后来回去没找到,是不是被你们拿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记得这个呢,骆长清没好气回:“我二人昨日冒雨回城,是否要给你找一些路人来做见证?”

他只好瘪了瘪嘴:“没拿就算了,反正我那伞也坏了,老是自己阖上。”

骆长清亦点头,可不是么,拜这把伞所赐,扣楔坏了,莫名其妙地阖上,叫她二人昨日没躲过去,今个儿还县衙半日游。

正暗自嘀咕着,忽然灵光一闪。

雨伞的扣楔,是否可以借鉴到纸鸢的骨架绑扎上?

她只想立马回去试,与岳澜使使眼色,两人才走几步,却听李大人咳了一下,冷声道:“等等。”

二人回首,见李牧延已经起身,双手负后要向他们走来,而瞥见她衣上的墨点,又原地站定,低垂了下眉眼,朝着骆长清拂袖拱手,略略弯了弯身子。

这动作骆长清陡然后退一步,岳澜立马抬臂护在她身前。

李牧延见他二人神色,本就紧绷的脸更黑:难道这袖子里还能使出暗器不成?

但他动作没减,完完整整行了一礼,道:“前些时日家母劳心本官婚事,本官为有所交代一时情急,叨扰了姑娘,还请见谅!”

原来是要道歉,两人微微放松,岳澜放下胳膊,骆长清忙道:“大人客气了,此事我没有在意。”

“可本官在意有人将本官看做鼠辈之流。”

“啊,这个……”她只好尴尬地笑,“没有这回事,没有没有,大人您是正人君子,朝野栋梁,若无其他事,我们便先回了。”说完转身要走。

“等一下。”李牧延又叫住了他们。

二人只得再次回头,只觉这道歉的人比被道歉的嚣张多了。

李牧延恢复了双手负后的姿态:“还有一事,在本县居住,但凡不修边幅者,往后不许出门。”

她连忙低头看自己的衣摆,这能怪她吗?

两人手举耳畔做了一番保证,才被放出衙门,度日如年地在里边呆了半晌,猛一出来,恍惚中忽而有重见天日的错觉。

他们不约而同回望,能让在旁之人把半个时辰过的像度过三秋,这县令可真有本事,不,应该是长期在他手下的那些吏员衙役们更有本事。

好在总算往后没什么需要跟县令打交道的地方了。

回到长清斋,她立即着手试验骨架的扣楔,这夜未眠。

也只是过了一夜而已,天刚亮,街上忽然传了一个消息:王晓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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