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香云阁与幽冥教（2/2）

凤娇是幽冥教的人。

顾南桑的眼皮猛然跳了两下，似乎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一下又不敢确认，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赵秋鸿、罗采薇，都是香云阁的人，而那日顾南桑看着罗采薇和顾西洲走得近，心中便有些不安。

之前更是在顾西洲的院子里发现了暗幽玫瑰，在顾宅附近发现了幽冥教的暗纹印记。

这桩桩件件，串联起来……

顾南桑的心砰砰直跳。

“那，我二姐院子里那个熙春……”她顿了顿，没再问下去。

明心却知道了顾南桑的意思，她颔首道：“正是罗采薇介绍，二小姐从香云阁买回来的。熙春人微言轻，她送信去正阳城顾家，自是无人信她。但熙春与如今顾家家主的一个小妾相熟，这信是她交给小妾，小妾再告诉家主，才有了如今顾舒云找上门来的事情。”

顾南桑皱着眉，捏紧了手里的绢帕，垂眸不语。

明心暗叹一声，终于出声点破：“香云阁与幽冥教有莫大关系，这也是为何凤娇会从安平城来到正阳城的原因。纵使凤娇至今不肯吐露任何消息，但眼下露出的这些马脚，桩桩件件都与香云阁脱不了干系。”

“可为何……”顾南桑还是不解，虽不愿因承认顾西洲在里面起的作用，但到底她不是逃避事实的性子，终究问了出来：“要选择我家呢？对我家做这些事情，能让幽冥教获得什么利益？”

明心微微摇头：“明心也不知，此事还在查探中。”

顾南桑垂眸，掩下眼底的惊涛骇浪与震怒。

清芷送明心去客房歇下，回来的时候见顾南桑仍坐在桌前没有动弹，不由嗔怪道：“小姐，入夜如此寒凉，为何连手炉都不拿一个？”

顾南桑方才有些回神，看着清芷，低声问：“安置好了？”

清芷的表情也沉重下来，她倒上一杯热茶，递到顾南桑手中，小声道：“已让人好生安葬小菊，她家中还有个病重的老母亲，也按小姐的嘱咐，明日会送一笔银钱过去，说是小菊办事得力，夫人赏赐的。”

“她身世可怜，父母将她卖了或许有苦衷。”顾南桑轻叹一声：“都是爹娘生养的，总归是一条生命，如何能……”

她顿了顿，没再说下去，目光沉重，表情严肃又带着愤怒。

清芷见她如此为小菊鸣不平，心中温暖，小声道：“小姐别忧心了，事已至此，只能补偿了。快歇下吧，明日……万一那泼皮又来了人来，可还要应付呢。眼下夫人病了，大少爷忙着，诸事还得你看着才行，可千万别累垮了身子。”

顾南桑又叹了口气，拍了拍清芷的手，起身洗漱就寝。

待到第二日一早，果不其然又听到门房来传话，说顾舒云又带着人来了，顾东青已经派人紧闭门户，不理会他们，一边又去报了官。

许氏昨日被气得不轻，但也对今天的事情有所预料，顾南桑赶去许氏房间的时候，正好件刘氏和德婶都拦着她，不让她出去。

许氏一边捂着头，却还要一边去抢衣裳，见她们如此阻拦，不由怒道：“今日我便要去会会那个小畜生！空口白牙就想辱人清白，到底是正阳城那家不要脸的教出来的东西，我若今日不去，倒叫他以为我软弱可欺，叫邻居以为我真是顾从之的外室了！”

刘氏伺候许氏这么久，从未见她发这么大火，心中也是惴惴，但想着还是她身子要紧，赶紧拦着，苦口婆心地劝阻。

这边德婶见顾南桑来了，忙上前一步，福身道：“三小姐，快劝劝夫人吧，这……如何能出去啊？”

顾南桑今日脚步虚浮，她近日总觉得有些不适，但都很轻微，家中事情也多，是以也没放在心上，见许氏如此，忙上前握住许氏的手：“娘，别急，快坐下歇歇。”

“如何不急？”许氏一挥衣袖，冷声道：“都被人欺到家门口了，若还不出去，日后有何脸面在邻居中往来？你哥哥弟弟如何娶妻，你如何嫁人？”

她好一通说教，语气也很严肃，顾南桑听着不由叹气：“娘，公道是非自在人心。哥已经报官去了，你若这个时候出去与一个小辈对上，便是争赢了，外面的人就一定认为您说的是真的了吗？”

她说着，一边拉着许氏坐下，无奈笑了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真的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还得了吗？瞧着您平日也是个有主意的，怎的到自己身上就乱了？或许那正阳城顾家，正是知道了您的软肋，这才派人上门激将，您可不要上当啊。”

这句句肺腑，说得十分在理，许氏听着，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待到侍女们布置好早膳端上来，母女二人坐下，许氏方才长叹一口气：“别的倒也罢了，当年……我虽不后悔，也知你爹不后悔。但事后，我们都是行完三书六礼，上了户籍，结为真正夫妻的。”

只是那户籍是顾从之用了手段造就的，虽然名字未变，却与顾家、许家再无关联，如今想要查，即便费上好大一番功夫，也是挑不出错的。

也正因为如此，许氏方才容不得任何人来质疑和挑衅。

顾南桑勉力听着，纵然很想再宽慰母亲一二，但眼皮却越来越沉重，连手里的白瓷调羹都快拿不住了。

这时候，外面有侍女挑开帘子进来，居然是一脸喜色。

许氏见了，不由开口问：“赶走那泼皮了？”

侍女却道：“老爷回来了！”

“什么？”顾南桑一下站起来，起得极了，只觉得眼冒金星。

那侍女还在说：“夫人，天大的喜事，我们家顾老爷，回家了！”

顾南桑眼前一阵发黑，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