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桂榜（1/2）

接下来两天，顾南桑都照常去流芳斋上学，每日跟在周清猗身边，偶尔两人遇上一些趣事或是兵法之类的，也能说上两句。

流芳斋里对女子的课业要求不太严格，主要也因为大多是世家子女，西席们若真的一板一眼来对待，只怕要得罪不少人，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也好，顾南桑乐得清闲，在里面划水偷懒。

学业除了《女则》、《女诫》，也会教一些诗词歌赋之类的，再有就是弹琴作画，煮茶温酒，女工刺绣之类的。

顾南桑有点小聪明，这些都能学个皮毛，在其中滥竽充数，再不济还有周清猗这个武人垫底，没有更好的了。

转眼两天已过，顾南桑应约再度来到医馆，坐在钟声晚的院子里等待着。

一进门，就对上季星阑那张笑得欠揍的脸。

他长得实在太过惹眼，眉心那如朱砂一般鲜红的痣更是夺人眼球，若是笑容再正经些，动作再端庄些，说是观音身边的童子也毫不为过。

只可惜。

“啧。”顾南桑瞥了他一眼，摇摇头，没有说话。

倒是季星阑，他见了顾南桑，反而眼前一亮：“这位姑娘生得好生俊俏。”

清芷听了，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这狂徒！”

顾南桑抬手拦住了护主的婢女，笑眯眯道：“我瞧着，倒是这位姑娘更加俊俏。”

“唉。”季星阑摇头叹气：“我天生丽质，也着实烦恼。”

顾南桑懒得和他贫嘴，目光扫了一圈，问：“钟大夫呢？”

季星阑作伤心状：“有我在，还不够吗？”

眼看顾南桑表情不善，即将发作，忙又换了表情，叹息道：“小南桑，你可真是一点也不解风情，好歹咱们还是患难与共，过命的交情呢。”

旁边有药童上前斟茶，恭敬道：“顾小姐，馆主出门采药了，留下口信，季公子是他好友的侄子，是可信之人。”

“听见没有？”季星阑挑眉：“我钟叔都说了，好好听着。”

他低头喝了一口茶，眼睛瞬间亮了：“这东西……”

顾南桑看他的表情，好歹心气平复了点，也喝了一口清凉露，颔首问：“你觉得如何？”

“你要跟我做这门生意？”季星阑笑眯眯的，灰瞳里流光溢彩：“哎呀，原是我误会你了，这等好事想着我，你算是找对了人。”

得了便宜还卖乖。

顾南桑叹了口气，道：“只是开局比较难，你是聪明人，我无需跟你说太多，你也能琢磨明白。”

她虽然有很多想法，但女子的身份限制不少，电视剧里那些女扮男装都是骗人的，不说身材，光是五官这些，就很难隐藏，出去一眼就被人看出来了，还指望谈什么生意呢。

顾南桑虽然看不惯季星阑这货，但好歹知道他的为人，人傻钱多是一回事，真正来讲还是靠谱的，所以交给他，比交给陌生人开始要放心。

而且顾东青在临风城一时走不开，凉茶的生意需要试水，能有季星阑这样的人选出来，是再好不过的。

季星阑的表情也认真起来：“你这东西倒是稀奇，届时不说一般的酒楼，茶楼便可成为主顾，若推出去，你准备卖给谁？”

“先针对富人的市场吧，这毕竟是一个新鲜的东西，寻常人家的接受度不一定好。”顾南桑道：“等反响好了，后续可再换新的包装，就是瓷器的样式，还有口味，都可以变一变，再降低价格，推广到一般百姓人群中去。”

她说的话夹杂着一些现代名词，但她知道，凭季星阑的聪明，一定能够理解，两人身上其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只可惜没有臭味相投。

果然，季星阑的眼睛亮了起来：“小南桑，我原以为我自己算是个奸商，不想今日才知道，果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顾南桑面无表情：“你在夸我？谢了。”

她从衣袖里摸出一卷图纸来，道：“这是我近日画的图样，你瞧瞧。”

季星阑接了，忽然又转了转眼珠，低声问：“若凉茶做大，你可否考虑，让我也沾沾你那快运的光？”

“……”顾南桑顿时无语。

这家伙，别的不上心，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听到了张远和她之间的协定，还想来分一杯羹！

“我说，”顾南桑挑眉：“你就那么肯定，这凉茶能走红？”

季星阑笑而不语：“小南桑，有空多出去走走，这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哦对，市场行情，你就知道了。”

顾南桑反而笑出声来：“那叫市场调研。”

这家伙，居然还反过来教她来了。

由此可见，一定要防备着这人，否则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的可能性太大了。

两人再商谈了一些细节，算得上是相谈甚欢，便都起身离开。

钟声晚一直没有回来，反而这季星阑，把人家的后院当成自己的一样，丝毫不客气地指使钟声晚的药童，拿起吃食来是一点也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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