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是你的话，我愿意（2/2）

这做人嘛？

适可而止就好，装过了，演过了，对谁都是一场无妄的灾难。

她只是想好好的过一次别人的人生，现在看来貌似是越来越不合适了。

可，能怎么办呢？

她现在就是一个孤魂野鬼，没有选择的机会。

所以呀！小少年别喜欢我，喜欢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他现在喜欢的人不是她，是‘卿夕月’，也别再继续喜欢了。

她也不知道他喜欢的那个‘卿夕月’还会回来吗？

她不信什么一见钟情，只知道哪怕是十几年的情分在权力面前也可以无视，也可以被放弃掉。

借着外面的光亮，她能清晰地看到祁执低着头离开，悲伤似乎已经将他全部笼罩，一霎那，她好似在他身上看见了曾今的自己。

在得知那个人要将她送进皇宫的时候，她也曾有过这样，只是后面……他们终究是身份悬殊，她不过是他身旁的一个影子，一把刀，随时可以扔掉，也随时可以捡起，然而，在这个过程中，她还不能有点挣扎和不满。

让她想想……

记忆中她唯一次生出反抗的心理，还是在狗皇帝许她皇后之位的时候。

那时，钺秦傅刚允诺了黎桑柔终身，她也一直知道他心里藏着一个人，只是不知那个人是她罢了。

可笑她为了他的皇位苦心谋划，搭进了自己的一切，最后撂下了一个人走茶凉的结局，还负了狗皇帝的真心。

是呀，她一直都在骗狗皇帝，一直在骗他，或许他也一直知道她在骗他，只是因为……一直没有说出口罢了。

倏尔，眼前突然一阵眩晕。

卿夕月失足倒向一旁，将在一侧的柜子撞出一段距离。

她手抵着脑穴，眉心皱成一团，似乎有跟针在里面扎，万只蚂蚁在心上爬。

……

她看见了。

卿夕月看见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场面，她满眼震惊，不敢相信地抬起手来端详自己，浅蓝色的宫服，裙角绣着白色的鸢尾，齐肩长的短发变成了至腰际的长发，青丝挽成如意髻，发上插着一支梅花白玉簪。

这是她从前最喜欢的装束。

简单而不失宫妃的身份，一切刚刚好。

“卿卿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朕去接你吗？”没等她反应，远处狗皇帝匆忙小跑过来，手自然地落在她腰上，久违的接触，熟悉的龙涎香萦绕在鼻间，一下让她更加晃神。

她不自然偏了一点，亲和而疏离地唤了他一声，“陛下。”

对方显然一愣，视线也跟着落在她腰间，眼神中流露出伤感，“朕忘记你不喜和别人亲近了。”

“朕也是一时高兴得冲昏了头脑。”纠结、小心，几番心里斗争下，狗皇帝还是伸出手将她小心地抱进怀里，“卿卿我今天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卿夕月侧眸看着虚环住自己的两条胳膊，又困惑地仰头去看他，他怎么变得不一样了？

记忆中，狗皇帝对她难道不是很霸道却又有些冷漠吗？

每次行事跟例行公事一样。

若不是那夜，她都不知道他一直很喜欢她。

现在触及到他眼底的小心翼翼，她心里一阵抽疼。

四目相对，就在他木讷、惊奇的眼神下，卿夕月缓缓抬起自己的手去环住他的腰，小心将自己的头埋进他怀里，眼里有愧疚，有她说不清的感情在里面。

对不起。

她知道现在可能是一场梦，她的这个道歉来的还是晚了些。

“卿卿你不用觉得愧疚，有负担。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从来不是想让你有困扰，你可以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我会一直在你身后，为你保驾护航。”

她能感觉抱着自己的手臂一点一点收紧，恨不得将自己融进骨血。

“如果我是在骗你，还想杀了你呢？也没关系吗？”

话音落下，抬起眸的瞬间，她的泪弥散滑落，声音止不住的颤抖，透着凄绝的气息。

然他恍若不闻一般，手掌安慰地落在她发间，“没关系。”

“我这条命你若想要随时可以拿去。”他嗓音哑成磨砺的沙粒，滚烫的呼吸一点一点洒在她脖颈，引起肌肤一阵的颤栗，温柔而又克制，“能死在你手里，我这一生也算是了无遗憾了。卿卿别因为我再为难自己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忘掉他，也忘记我，好好去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