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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兰登,我现在和伊利沙德是合作关系,所以”芙蕾拉瞟了下兰登绷紧的下巴,立即敏感地意识到不对劲,“你怎么了,兰登”
“先去和谢尔曼汇合。”
“可是,蒙多哥我答应伊利沙德”她踉跄地跟着,风不断灌进嘴里,让她气息不顺。
“那是特拉巴的事,你掺和进去算什么”
兰登的语气里有着深深的责备,芙蕾拉愣了下,温声道:“那只是交易,我并没有背叛亚尔斯的想法。还有,兰登”
兰登不搭理她,脚步越来越快,芙蕾拉脚下一绊,险些摔倒,这才让兰登停下来。芙蕾拉呼呼喘着气,指着谢尔曼在的山头说:“这么远,你准备走到什么时候去。”
“夜息在前面接应我们。”
“根本不用那么辛苦的。”芙蕾拉踮起脚拉出兰登脖子上的魔法吊坠,在上面画了个魔纹,轻声念诵咒语。吊坠发出淡淡的白光笼住兰登,风声啸啸,两边景物飞速变幻,等停止下来,他们已然站在那座山脚下。
“你身上有我的精神力,可以跟我一起使用短距离的瞬移术。”芙蕾拉唤来炙龙,笑着和兰登招手,“我先上去了。”
山顶上卧着具干瘦的尸体,边上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淡漠注视着刚进行过激烈战斗的寥然战场。风声渐厉,他冷硬的唇角露出一丝罕见的微笑,预知般地转身轻轻抬起双臂。
“谢尔曼”从空中跃下的芙蕾拉准确无误地扑进谢尔曼的怀里,毫无顾忌地揉着这位以冷漠出名的夜息将军的脸,声音里带上了哽咽,“终于见到你了”
谢尔曼轻拍她的背,柔声道:“我知道发生了很多事,很抱歉,没办法帮到你。”
“看到你好好的太好了”在这个浑身散发冰冷的人的怀抱里,芙蕾拉却感到由衷的温暖,索性放声大哭起来,“那么那么久没你的消息,我真怕真怕你”
谢尔曼不再说什么,任由冰冷的眼泪慢慢渗透自己的胸口,一直到兰登出现。谢尔曼对兰登苦笑了下,拭去芙蕾拉的泪:“这里不是哭的地方。”
芙蕾拉听话地止住哭声,奇怪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她瞄了瞄死去的黑术师。除非早就埋伏在此,不然就算黑术师再怎么得意忘形中疏于防范,也不可能在他毫无察觉下靠近并暗杀成功。
“蒙多哥战争开始前就在了。”谢尔曼看着芙蕾拉,微笑了下,“我听说了你在汶多瓦的表现,这次又亲眼目睹你的活跃,你的确成长了很多。”
芙蕾拉咧咧嘴,看看兰登,又看看谢尔曼,终于有机会把疑问说出来:“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你们在琼斯罗时夜息就得到了情报,一路跟踪到葛南顿但是一直找不到解救你们的机会,没想到兰登自己逃了出来,被埋伏着的夜息队员带到了我们的据点。”谢尔曼慢慢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太好了,我一直担心兰登在外面会遇到更大的危险呢。我就知道一定能在这里见到你的,谢尔曼”芙蕾拉笑逐颜开道,猛然瞅见城门前伊利沙德还垂头跪伏在地上,维格则躺在他的臂弯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一下揪紧,“他们怎么了我得去看下。”
兰登一下子拉住她,严厉道:“还想自投罗网吗”
“不是的,兰登,我不是传讯给你了吗我和伊利沙德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我跟他约定”
“那是什么关系”一抹怒气倏然掠过兰登的脸,“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考虑,不过你确确实实参与了特拉巴叛乱想想伊利沙德对亚尔斯做过些什么,想想他当上国王后亚尔斯会遭遇什么,你是亚尔斯的军人,芙蕾拉切诺雷”
“不会的,他不会也不能再对亚尔斯发动战争了我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身份,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拯救亚尔斯”芙蕾拉愕然地望着突然间变得不讲理的兰登。
谢尔曼插到两人中间,扳开兰登捏住芙蕾拉胳膊的手:“你们都冷静下,有事回去说。”
兰登虽然被谢尔曼拉到一边,依旧用阴沉的目光盯住芙蕾拉:“原本我还不信你会把神之金属秘方交给伊利沙德。”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和伊利沙德勾结”被谢尔曼挡着,芙蕾拉扑不上来,只能在他身后跳着脚怒道。兰登偏转头,把后悔的神情藏起来。
“我都说了,那是交易,我需要力量,能够与王太后抗衡的力量预言已经开始运转了,你根本不知道乱世预言的恐怖”芙蕾拉恼怒地叫着,忽然觉得气血翻涌。她刚才使用了大量精神系魔法,又遭到撞击,心情激动下,本就不稳的精神力更加滞缓,反噬的力量重重压上来,她捂住胸口,尽管难受,也倔强地站直了身体。
但谢尔曼敏锐的眼睛还是注意到她的不适,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芙蕾拉勉强回道,一开口屏住的气息全部散乱,她往后一仰,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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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乐曲渺渺淌来,刻入灵魂的忧伤盘旋不散,有谁在低吟,月光般的清冷铺陈一地,潮水一样将她的心裹湿,无可言喻的悲伤从心里渗出来,漫到血液里,漫到眼眶中,缓缓滴落。
是谁在唱歌,是谁要别离。又一个灵魂呼啸着离开,把无尽的眷恋抖落到她心里。承载这份不属于自己的沉重让她不安起来,扭转着身体想要抓住哪怕一丝依靠。
然后,一抹温暖应声而来,晨曦一般柔柔抚慰她。从深长的黑暗中挣脱出来,她一点点辨识出,有人在为她抹拭泪水。
“谁在唱歌”她轻声问。
“没有,没有任何人在唱歌。”
芙蕾拉缓缓睁开眼,面前是兰登疼惜的脸,耳畔也的确没有歌声。颊边一片冰凉,正被干燥的手指细心擦拭。
“兰登”情绪还被这莫名的哀伤主宰着,一开口的幽然连她自己也吓了跳。
兰登顿了动作,细密的额发盖住他的眼,他有些暗哑地说:“我并不想对你大吼的”
“你在生气,”芙蕾拉拨开他的头发,但他的眼睛隐在阴暗里,依然看不真切神情,“可是为了什么生气因为我帮伊利沙德打仗因为我把秘方给了他都是有原因的,听我说”
“我没有生气。”兰登抓住她的手合在掌心,眼睛却心虚地瞥向一边。
芙蕾拉轻笑出声:“十年来我惹你生气那么多次,你在不在生气我还分不出来”
喉咙滚动了下,兰登还是坚持说:“我没有生气。”
芙蕾拉惊异地看着变得别扭的兰登,仰起身去探他是不是生病了,却被兰登重重按回床上。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