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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走,可是,来不及了”芙蕾拉扯扯头发一屁股坐下,“都是你这个笨蛋关了我那么久,把我的计划全部打乱你得负起责来,伊利沙德”
她正视着伊利沙德,严肃地说:“我们来做笔交易,我帮你得到帝位,你借给我足够的力量。”
只是时机未到,等她明白利害后,她会做出符合本性的选择。
好像早已预料到地滑过一丝了然的笑容,伊利沙德用惯常的讥讽的语气懒懒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诚意之前不是抵死不从吗”
“我不是说了,来不及了”她跺了下脚,“你一定知道亚尔斯发生的事,米尔德丽特王太后正在筹划掀起西陆的大动乱。为了阻止她,我必须获得足以抗衡的力量。既然你这个混蛋打乱了我的计划,你就得负起责任来”
“完全没有听明白。”
芙蕾拉烦躁地抓抓头发:“别说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那个女人安的是什么心可这是千真万确的,她打算杀我前亲口跟我说的必须阻止她,如果不想让黑暗的乱世降临的话就必须阻止她”
她吸了口气,表情变得森然,语气也转冷下来:“只要我愿意,一天之内就可以毁灭好几个城市,也可以在首都没有防备前攻入王宫。如何,接受交易吗”
伊利沙德探究地盯着她,许久后微微笑道:“我从来不怀疑龙魂将军的实力。但是,是什么让你突然改变了主意”
“看看你的左肋,那里有火焰的印记。”芙蕾拉偏开脸,“我给你下了咒,一旦你对我、对亚尔斯起不轨之心,痛苦的人会是你。情况变了,伊利沙德,我不再是任你欺负的傀儡。”
“原来是这样。”伊利沙德没有想象中的生气,面色平静地说,“那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他顿了顿,说:“不过,我并不需要你用恐怖的魔法力量去屠城。”
“啊,我知道。”芙蕾拉淡淡一笑,“魔法不是用来屠杀同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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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沙德不愧是在争权斗势中长大的,即使被逼隐遁躲藏,依然保存着一定的势力。除了掌有对黑鹰长弓队的控制权,他还带出了四队绝对忠诚的光辉骑士,可以说,他几乎和新王辛普斯平分特拉巴的精英力量。唯一欠缺的是魔法师和牧师的数量,但魔法力量这一缺憾因为芙蕾拉的加入而大大改善。
从确定合作开始,反攻的号角正式吹响。措手不及的城门守备军往往是刚看到大队人马逼近城池,就莫名其妙地失去了意识,伊利沙德的队伍兵不刃血地长驱直入占领城市。从琼斯罗传出来的对伊利沙德的盛赞风一样地刮向其他地区,民众对前皇太子的势力回归很是高兴,对收服城市的管理也变得简单,短短半个星辰期,伊利沙德的地盘就从东部鲁阿多郡扩展到中东地区,直指西南部首都。
撇开以前种种的不愉快,就攻城而言,芙蕾拉和伊利沙德的配合可算默契。在伊利沙德破除掉城防的结界后,芙蕾拉发动“混乱祭祀”使守军丧失意志,长弓队只需要清理城中负隅顽抗的残军,骑兵更是清闲得没事做。势如破竹的连续拿下两个郡后,国王派来了大量援军,这才使攻城变得稍稍麻烦。然而这已经让芙蕾拉感受到了精神系魔法师无可比拟的强大,在维格的治疗下,一开始大量使用魔法造成的不适感也渐渐变得无关紧要。
可是,还是太慢了。
芙蕾拉不安地看了眼快要落山的太阳。以王太后兴风作浪的能耐,这些时间足够她策动什么了。与伊利沙德合作后,她也能得到一点外界的情报。亚尔斯和萨肯虽然没有面上的大动作,但两国在边境上的布防都更严密了。
拜托,一定要赶上啊
注视着对面的城门,芙蕾拉不自觉地在马背上轻轻叩指。只要攻下这座扼守中部的军事要塞蒙多哥,就等于打开了通往首都的大门,接下来的战斗便轻松很多。对于一支军队来说,这样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太过急躁反而会坏事。她对自己说道,深呼吸几下,调转马头准备回去,伊利沙德却策马慢慢靠过来。
“这样摧毁性的力量,亚尔斯王就不担心吗哪天龙魂将军起了谋反之心,顷刻间就能灭国呢。”伊利沙德抚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眯起眼。
“忠诚是每个龙魂之心继承者必须拥有的东西,不然不会被炙龙承认。一旦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自然会有魔法协会那帮老头子来收拾你。龙魂军队是保护亚尔斯的盾,而并非锋芒在外的剑。”身在前线,芙蕾拉立刻变了个样,抚摸着龙魂之心异常庄严地回答道。
“就亚尔斯光辉的侵略历史而言,龙魂军队似乎不是你说得那么低调呢。”伊利沙德不冷不热地笑了下,“你抛头露面也很久了,兰登将军好像没什么动静。”
“我给他传过信息。”芙蕾拉刻意转开视线。她确定兰登收到了留言球,从他没有冒冒失失出现来看,显然默许了她的任性。垂下眼帘,她在心底说了声抱歉。
“然后他就安心让你待在我身边待在一个声称要娶你的男人身边”
“我已经不跟你计较那件事了,你非要提起来吗”芙蕾拉没声好气地说。
“我只是在怀疑,那个男人真的爱你吗他值得你牺牲那么多吗”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芙蕾拉平视远方,缓缓道,“爱是无私的,真挚的,给予绝对的信任,奉献全部的身心,不求索取、不图回报地付出。爱不是你认为的,可以交易,可以收买,爱不是能与权力、地位和金钱相提并论的东西。”
“那种东西有什么用。”伊利沙德讪笑道,“人的承载是有限的,如果我的负载超过了我的承受,我一定会先舍弃这种无用的东西。”
“古拉斯也说过这样的话,没有被舍弃的牺牲,就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这也许是你们所谓的领袖思想,可是,在成为领袖之前,你们首先是一个人,如果连人基本的良心和情感都没有的话,即使拥有了全世界,也是可悲的。”
“你认为我可悲”
“是的。连爱都被你用来计算,仁慈都用来谋划,这样的活着,你觉得幸福吗”
她忽然打住了,伊利沙德心底那些灰暗的情绪再一次在她脑中铺展开。对从来没有感受过爱的他说什么大道理都是苍白的,发出一声低低的怜悯的叹息,她牵转坐骑,一只手却忽然拉住了她的缰绳。
“你在我的精神里看到些什么”伊利沙德沉着脸,偏偏放缓了语气显出不在乎的样子。
“才不是我自己想看的”
看着芙蕾拉立刻撇清关系的样子,伊利沙德不经意地露出一丝笑意:“到底看到了什么”
芙蕾拉低头沉默了半晌,忽然甩鞭抽掉伊利沙德的手策马而去,还回头给他一个鬼脸:“不告诉你”
没有人希望伤口被别人窥见,尤其是那些只能独立躲在阴暗里舔舐的伤痕。
夕阳在天际晕出血一样的色彩,望着这样的天色,芙蕾拉机伶伶地打个冷颤。明天,当蒙多哥战役开始后,就是伊利沙德兄弟正面交锋的开始。
“亲人相弑,手足相残,绝望之风呜咽血色大地;日月失色,星辰暗淡,末法之世降临离乱大陆。”母亲的乱世预言,果然已经开始运转了。
握住缰绳的手越来越冰,她在带着焦味的风中垂下头,彷徨着未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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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辛普斯真是不惜工本,把全国的魔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