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回不已(1/2)
又过了三日,白择元那边迟迟没有动静,许是还存了一丝侥幸。
白鹿茗差了晔王府的心腹暗卫,送去薛怀柔亲手画押的供词,供词中详细说明了白予安的身份由来,其中一条条、一桩桩无不牵扯白择元。
暗卫让白择元看完这份供词后,又当着他的面焚毁。
并留下一句话,“这样的供词,想要几份就能有几份,还请白大人践诺才好,否则下一次,供词便不会再往白府这里送了。”
那夜之后,薛怀柔就被晔王府的暗卫控制住了,她在白府近二十年,说是为仆,可她性子刚硬,被绑住的那一夜揽下所有罪责,甘心赴死。
如今能签下这样的供词,也不知究竟经受了什么。
白择元暗自叹息,不得不叹服于晔王府的手段,若是那样的供词直接呈递到褚帝手里……
苦思冥想了一夜,说不上是痛苦的抉择,一条是死路,另一条还是死路。
身死和心死该怎么选?
白择元认真地说服了自己,总归,肉身得先活着不是。
他终于在第六日提出辞官,朝野哗然。
白择元一介书生仕子,奋斗了大半生,又依着赵老将军的势,才有了一个侍郎之位,虽说继续晋升恐怕十难,但要一个如他这般年岁之人,甘心放弃如今这样的地位,委实难以想象。
京都众人,不得不将前几日赵姵离京一事,同白择元辞官一事联系起来。
因为那日发生在白府之事,有晔王府的暗卫布置插手,褚帝也查不到什么,私下召见白择元,白择元只说身心俱疲,能力不及。
褚帝再三挽留,可白择元每日入睡前,都会受到晔王府暗卫的拜访,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提醒他不可再拖,令白择元不堪重负。
他一再谢恩,精神一日比一日颓靡,去意一日比一日更甚。
连着几日睡眠不足,压力极大,白择元眼眶泛黑且凹陷,说被病痛所缠,身心俱疲,倒也不假,渐渐有人信了。
三日后,褚帝终于准了白择元,而白择元早已收拾好了一切,孤身去往他和夹谷幽兰最初相识的地方。
那时候的他一无所有,靠上山采药贴补家用,如今的他同样一无所有,仍靠采药维持生计。
一时间,白府的散场引发了京都众说纷纭。
有人说白择元得罪了赵姵,有人说赵姵背叛了白择元。
后来,更有人将前些日子白予安突然上了前线一事,作为整件事的开端。
可任凭他们如何揣度,都无法真正还原整件事的一半真相。
只是,虽然人人都很好奇,但却无人将这些事和晔王府关联起来。
一段风声过后,讨论的声音渐渐平息,天气也渐渐转冷,已是晚秋。
陆尚书家的公子陆宴舟因参加了此次秋闱,名列榜三,可谓前程一片大好。
关于白府的新一轮的流言却也因此而起。
大家都说是白府运势不好,流年不利。
年初时,本有机会同陆府结亲,却因一桩理不清的杀人案,而几乎断了两家的来往。
恐怕自那时起,白府的运势便已走了下坡路。
如今陆公子前程似锦,便是一种反衬。
然而,就在放榜后不多久,陆宴舟却主动登门拜访晔王府。
近些时日,因为边境越发不安,北堂黎变得愈加忙碌起来,不是被褚帝召见进宫,便是在主院的书房中和闻风一同探讨边境的一切安排。
这一日,恰好只有白鹿茗在家,见到陆宴舟递来的拜帖,白鹿茗不解,有些犹豫。
不过想起漫思茶楼那日,陆宴舟曾要她给他一个真相。
恰好,前些日子在对付白择元履诺时,也让薛怀柔说出了那日陆容川死亡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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