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是人是妖（2/2）

“今天周二。”宋攻玉看她一眼，“你直接过来的？没请假？”

“当然请啦。”李四九说，“我们工作比较自由，一般来说都准假——只要可以准时完成任务。”

李四九将猫咪放在沙发上，捏着它的小肉垫摇了摇，玩了好一会儿才突然问道：“那什么……你身体，还好吧？”

“没什么大问题。”宋攻玉合上笔，站起身来，这才开口道，“那天……”

李四九第一次看见宋攻玉说话如此犹豫，不由得眨了眨眼，好奇的问道：“那天什么？”

“那天，”宋攻玉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凝神片刻，方才继续道，“那天我不是故意赶你走，只是你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而浮生也不希望在动手的时候被人打扰，所以才……”

李四九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解释。

虽说是在解释，但李四九心里听了依然不怎么舒服。

什么叫做她留下来没什么用！她就这么一无是处吗！

心中有些愤愤不平，但李四九自己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她好像真没什么用——这么些日子以来，除了给宋攻玉带来麻烦，她似乎一点忙也没帮上。

或许没有她，宋攻玉真的会好过很多。

宋攻玉没有想到自己解释一番之后李四九的心情看上去似乎更加不好了，一时间罕见的也有些不知所措，半晌后才开口道：“……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

“知道了。”李四九一边发愣一边捏了捏肉垫，顿了顿之后才抬起头看向宋攻玉道，“宋攻玉，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你说。”

“我对于你来说……”李四九再三纠结，还是说出了口，“是不是很没用啊？是不是仅仅只是个累赘？”

宋攻玉微怔。

“我什么忙也帮不上，”李四九苦笑一声，“不仅帮不上忙，好像还在不断的给你添麻烦，每一次遇到麻烦都是因为我……还要让你花费心思来保护我。真挺没用的。”

李四九嘟囔着说了一大堆，却没等来宋攻玉的回复，心顿时跌落谷底——想来宋攻玉真的是这么想的。

她抿了抿唇，心情一下就变得巨不好起来，可是下一秒，宋攻玉突然往前迈了一步，揉了揉她的头，说道：“既然觉得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那就多学一点吧。”

“什么？”李四九一愣，抬头看他。

“我会找人教你，”宋攻玉说，“教你一些第三世界的事情，教你一些自保的能力，如果你愿意学。”

“我当然愿意！”李四九立马站了起来。

猫咪因为被她甩开发出一声不满的“喵呜”，李四九立马将猫再度搂起来，挥了挥它的小爪子，道：“来，谢谢你爸。”

宋攻玉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但你可能会很累。”

“我不怕累。”李四九很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宋攻玉，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李四九本以为自己这段话说出来，宋攻玉会找些蹩脚的语言来安慰她，甚至她已经想好了回复——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宋攻玉居然给她的是完全出乎意料的回应。

而这样的回应，恰好是李四九最想要的。

不得不说，宋攻玉有的时候真的细心体贴到了一定的地步，至少这一刻李四九是这样觉得的。

宋攻玉看着她突然就变了的神情，也不由无奈的挑了挑眉：“把猫放过去，我看看。”

李四九立马听话的抱着猫过去了。

她现在哪里还顾得上生气，感动都来不及——宋攻玉终于答应教他第三世界的事情，这是不是代表着，宋攻玉在某种程度上愿意接纳她了？

愿意接纳她成为他的世界里的一员了？

李四九不知道宋攻玉现在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李四九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往前迈开了很大的一步，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她的热情变得更高起来。

于是乎，接下来的十多分钟，宋攻玉一边帮小猫检查，一边感受着自己后背那道火热的视线，好几次都想扭头告诉李四九甭看自己了，但他生生的忍住了。

小猫检查完之后并无大碍，李四九替小猫重新穿好衣服，才开口问道：“宋医生，你的身体真的没什么大问题吧？”

“没事，失血过多而已。”宋攻玉淡淡解释道，“休养一段时间即可。”

李四九点了点头，看他一眼，试探性的开口问道：“之前虞苑说……你不是人，也不是妖，那我可以问一下你……咳咳，到底是什么么？”

李四九其实已经做好了对方拒绝回答的准备，但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宋攻玉动作微顿之后，竟然反问道：“那你觉得你是什么？人，或者妖？”

这个问题瞬间难倒了李四九。

说她是人吧，她又能变身成各种各样的妖，可说她是妖吧，她的身体里如果只有她自己的灵魂，那么她就是人，界限非常的不清晰。

见李四九回答不出来，宋攻玉挑了挑眉道：“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就像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人和妖的划分界限，你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李四九一愣，下意识的开口：“你也是钥人？”

“……”宋攻玉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是。”

“那你是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宋攻玉并未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再次给出一个含糊不清的答案。

李四九知道宋攻玉这话的意思就代表他不会再回答了，心中不免遗憾，本以为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她就可以挖出更多宋攻玉的个人信息，没想到……

哎，嘴严的人不管怎么样都是嘴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