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道别（1/2）

“那天，我把小谢送到医院去，可惜孩子还是没保住……”大婶说到这里，重重的叹了口气，“那一日我该下去看看的……可我当时没想过牛莉会那么狠心，也就没下去，听到她的喊声才察觉到不对，下去时已经来不及了，孩子没了，后来小谢在医院住了些日子，人也就走了。有句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讲……”

说到这里，她搓了搓自己的衣角，道：“算了，反正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也就一起说了吧，那天之后，我去小谢的屋子里帮她收拾东西，她电脑没关，我一看电脑，发现人一直在跟自己的老公保持联系的，在聊天，我也就把这件事跟她老公说了……”大婶苦笑一声，“她老公没回我，电脑没电了，我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就一直没联系，直到有天晚上回来的时候，看到小谢以前住的那房子门口写了个‘血债血偿’，那房子后来不是租给其他人了么，那家人骂骂咧咧的给擦了。”

大婶抹了抹额角的汗：“我就在想啊，会不会是小谢男人回来了？”

李四九听得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一方面是觉得诡异，另一方面是可怜那女人一尸三命。

想想那女人孤身一人，当时该是怎样的无助啊。

“知道了，”宋攻玉半眯着眼，似有所思，半晌后又问了一句，“你可见过那男人？”

“嗳，见过！”大婶眼睛一亮，想起什么似的，往里屋去了，边走边说道，“我以前跟小谢的关系还算不错，同她合照过，那时他男人也在，我们仨一起拍的。”

大婶拿着一个旧手机从里屋走出来，戳了好几下，才道：“你们看看。”

宋攻玉接过手机，李四九和马原一同凑了上去。

照片上除了这大婶以外，还有一个年轻貌美，青春洋溢的女人，和一个看上去五大三粗，但眼神望着女人非常温柔的男人，男人身上还有刺青，整整一条胳膊都是。

马原吸了口冷气：“这不是……”

宋攻玉情绪复杂的低笑一声：“果然。”

将手机还给大婶，宋攻玉道：“麻烦了。”说着起身就要走。

那大婶望着他们的背影，开口道：“警察同志，有句话我想说——其实，小谢他男人啊，也是为了小谢，自己女人和孩子都没了，能不气么，抓着他了，也希望你们能看在他这丧妻之痛上，从轻处置……”

宋攻玉没说话。

李四九抿了抿唇，扭头看了大婶一眼，对方逆着光，脸上神情殷切，期盼的看着他们。

李四九步伐一顿，笑了笑，说道：“大婶，还指不定是不是他呢，您放心。”

“嗳。”大婶点了点头。

从楼层里出来，李四九才开口询问：“你们认识这人？”

“岂止认识，”马原双手环胸，道，“这可是咱们第三世界响当当的人物——可我就想不通了，一年以前，他是怎么到人类世界来的？”

宋攻玉没说话，马原思索半晌，猜测道：“可是最开始咱们第三世界研究WiFi的那一次？”

宋攻玉扫他一眼，意味不明。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马原叹了口气，道，“他这种情况……被上面发现了还不知道要落个什么下场，你打算怎么处理？”

“如实禀告。”宋攻玉说。

马原步伐一顿：“可是他是——”

“走了。”

宋攻玉似乎并不打算听马原接下来的话，很快的打断了他，一把扯住李四九的手臂往前一推，两人往巷子外走去。

李四九一步两回头，很想听马原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就见对方冲她眨了眨眼，紧接着一串数字在耳边响起来。

马原举起手，在耳朵旁边比了比，用嘴型说道：“电话联系。”

李四九忙点了点头。

下一秒，宋攻玉冷淡的嗓音响起，带着不自觉的威胁：“少跟马原联系。”

李四九吐了吐舌头：“你又不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好去问别人啦。”

宋攻玉迈开步伐往前面走了几步，又侧头看她一眼，开了口：“算得上是第三世界的研发人员，最初做研发的时候是可以拿到上面的批准来人类世界一段时间的，应该就是那种时候认识的孕妇。后来研究做完不得不回到第三世界了吧。他是怎么利用网络的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他的行为已经造成了事实损害，所以第三世界不会对他留情。”

“可是……”李四九看他一眼，“那他为什么后来又要杀那么多无辜的人？”

宋攻玉摇了摇头：“这一点我也不太清楚，上面的人会负责逼问。”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他？”李四九叹了口气，“我觉得他也并非是全然蛮横无理之人，他的妻子和儿子毕竟都丧了命。”

“这并不是他脱罪的借口。”

宋攻玉停住步伐，扭头看向李四九，面容在昏暗黄昏的衬托之下显得模糊。

李四九也停下脚步。

“或许他遭受过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但这种痛苦，并不能成为他伤害别人的借口，即便是别人有罪，也该运用合法的手段，而不应该造成人类世界的巨大恐慌。”

李四九怔怔的看着他。

“这一点，”宋攻玉道，“我希望你能明白。”

咪咪趴在**翻了好几个滚，将肚子冲着天，李四九疯狂的挠了一阵，发了好久的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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