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直球（1/2）

意识到对宋攻玉的小心思后，李四九甚至连与他四目相对都成了一种煎熬——感觉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宋攻玉那双锐利的眼都能立刻察觉出她的小心思一般。

作为一个母胎solo，李四九暂时没有做好暗恋一个人的准备。

于是全程和宋攻玉的对话她都表现得扭扭捏捏，丝毫不敢看他。

“他留在这里应该已经不安全了吧……”李四九看着地上躺着的人，有些头疼的道，“要不，我把他先带回我家？”

“去我那。”宋攻玉单手揪着苏则谦的脖子将他拎起来，音色略淡，“我一向信守承诺，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忘记。”

明明平日里常说的话，此刻在李四九的耳朵里听起来就骤然变了个味道，红晕刹时飞上了脸，李四九咳了好几声，才特别小声的应了句：“……知道了。”

宋攻玉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奇怪，扭头看过来，却见这女人满脸绯红，看上去像是发了烧般，眉头微挑了挑，欲要出口询问之时，那苏则谦却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竟有血流自他的喉间滑落。

苏则谦力竭，再度往地上坐去，咳嗽如轰鸣一般响起，竟停不下来了。

宋攻玉神色严谨，半蹲下身去迅速的摁了他身上的好几个部位，苏则谦才堪堪停下来，脸色却已经苍白如纸。

李四九有些愣愣的：“这是怎么了……”

苏则谦嘴唇微抖，嘴角堪堪勾勒一抹苦笑，顿住。

宋攻玉只淡淡的看着，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李四九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是刚刚伤着了？”

“不是，”苏则谦开了口，“我本来就是靠狐心才能活至今日，此前数钱一直不知道绿芙都在狐心之中，也同样陪伴了我千年。如今绿芙离开，这狐心便算是成了个废物……有这样的结果，也没什么奇怪。”

李四九愕然抬头：“所以，无论我救你与不救，你迟早都会……”

苏则谦只笑，不说话。

宋攻玉俨然是早知道有这么个结果，却偏偏陪她做了这么久的无用功，此刻见她神色不对劲，更是略一挑眉，道：“后悔了？”

李四九脸色难看。

宋攻玉微微垂眼，神情讥诮：“若是早知道是如此结果，你会怎样？救，还是不救？”

这句话瞬间击中李四九，宛如一条道上突然分开了岔，她得选一条继续走下去，李四九的手攥得极紧，脑海之中天人交战。

严格意义上说来，她也不算是什么善良之人，若是与绿芙没有那番感同身受，她必定不会帮苏则谦到如此地步。

可到底是绿芙对她有了极深的影响，她没办法看着苏喃就这么离开人世，撒手不管。

所以李四九沉默半晌之后，只微微启唇，吐出一个字来：“救。”

宋攻玉无声的叹息：“那便救吧。”

他说得很是轻松，仿佛救苏则谦于他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别说是李四九了，就连苏则谦都猛地抬起头，惊诧的看着他。

宋攻玉道：“但我从来不做慈善。”

“你要什么？”苏则谦很快明白他言下之意。

宋攻玉侧身，径直忽略掉李四九无声的视线，微微挑眉，道：“狐心。”

“你——”苏则谦瞳孔圆睁，怒气霎时自心头窜出，他猛地挺直了身体，指向宋攻玉的手指甚至微微颤抖，“我便知道你们第三世界的人没什么好的！到头来却还是在打我这狐心的主意！”

狐心是万年至宝，这么些年来，苏则谦为了护住狐心，也算是遭过不少的罪，更不是第一次接触第三世界的人。

只是第一次接触隐藏的这么好的。

宋攻玉神色不变，只道：“我也从不占人便宜。”

苏则谦神情木然的看着他。

“第一，我会让你继续活下去，但前提是你不再是人类——但你活了千年，本来就已是非人非妖的异类。”宋攻玉一字一顿，细细数着，“第二，从此以后还你清净，再也无人争夺你身上的狐心。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我送你去第三世界，”宋攻玉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与你那只小狐狸团聚，你们爱在一起多少年，就在一起多少年。”

他这样一番做生意的姿态，却让李四九蓦地瞪大了眼。

说实在的，若是最开始，觉得宋攻玉狠毒狠心，那么到他真真正正说完这三点之后，李四九只觉得傻子才不会同意宋攻玉的交换条件。

他虽然是冲着狐心去的，可是每一条，都足够让苏则谦甘愿放弃狐心。

狐心对于苏则谦来说，意义不过是让他不断的活下去，能够在漫长的岁月之中找到自己挚爱的姑娘而已。

所以李四九立马跳起来：“你还傻愣着干什么，答应他啊！”

苏则谦虽神色激动，但还算冷静，沉吟半晌之后，才开口问道：“我能否问一句，狐心于你来说，有什么作用？”

宋攻玉只摇头：“无可奉告。”

“那我如何知道你所说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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