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诺（2/2）

“说什么呢！”心里一酸，莫藏花紧紧搂着她，“你是我的妻，她——”

想到数日前见到的那个红衣身影，莫藏花斟酌了下：“假如，如月没有死，而是还活着，你当如何？”

身子猛烈一震，洛伊人从他怀里挣脱：“夫君，你说惠妃娘娘还活着？！”

眼神一黯，莫藏花垂眸：“我只是打个比方。”

觉得他神色有异，洛伊人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颤声相问：“若她还活着，你当如何？”

你会让离儿和她相认吗？

会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你们一家三口一起过日子吗？

会把我休弃，同她在一起吗？

她没问出来，眼瞳里却蓄了水汽，等他回答。

莫藏花心里很乱，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莫离是君如月的亲骨肉，这么多年了，她一定非常想念他。他也曾脱口而出要将她带走，可是真的带走又如何呢？

他已经有了妻子，更是应承了对洛伊人一世相守，这份诺言他要持守。

若真到了那一天，抉择好难。

望着洛伊人清澄期盼的双眼，他抿了抿唇：“我会待你好。”

重复着当初的诺言，他想，这是他唯一能够做到的。

一滴泪滑落。

洛伊人缓了缓才开口：“我知道了。”

这之后，两人无言。

直到曹涣同曹溱的人比斗的时候，两人才一起出现在曹家。

没了以往的如胶似漆，洛伊人默默躲过男人几度伸过来相挽的手，两人就那么别别扭扭地并肩而立，看曹涣制作香物。

毫无悬念的，曹涣赢得了比斗。曹溱灰溜溜地走掉，再不能过问曹家的事情。

集香坊的声誉保住了，莫藏花特意给了他三日时间整顿曹家。

至于莫家自己的铺子，前几日他便同洛伊人一起去看了，地段、大小都不错，曹涣此番也是用了心的。

洛伊人特意从市场里买了几个人，又雇了掌柜来打理生意。左右莫离也不在身边，她想将弃儿接过来，在齐州府先住一段时间。

除了需要商量的事情，两口子平日几乎没什么话说，每次莫藏花想提些私房话，都被洛伊人以各种理由堵回去。

为了哄媳妇，莫藏花依旧每日一早起来给她绾发。洛伊人嘴上不松口，心里却也渐渐软了。

君如月是他过去的一段不可磨灭的印记，要怪只能怪自己遇到他太迟了。

待准备停当了，“落花集”正式开业。

这是齐州地面上最大的铺子，由于开在州府，在人员的选用上，也都是挑了模样顺溜又能干的。

鞭炮声一响，新铺子正式开业。

齐州商会会长金百万亲自前来道贺，门口舞狮舞龙好不热闹。

洛伊人命伙计将提前制作好的试用装分发给进店购物的顾客，铺子的人气旺得很。

“姐姐，恭喜了。”徐佳莹在丫鬟的陪同下也前来道贺。

将礼物接过，洛伊人拉着她手，见她气色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忍不住好奇。

徐佳莹告诉她，自打上次老夫人寿宴后，何氏被廖凡狠狠教训了一顿，并且休弃回家。她也顺利扶正，成了正牌的少夫人。如今她已经怀了身子，廖府上下都将她捧在手心里。

“这倒真是喜事一桩，成为了正妻，以后没人能欺负你了。”洛伊人拉着徐佳莹的手，替他高兴。

徐佳莹挥挥手，由家丁抬上来一块大牌匾，上书“生意兴隆”，乃是廖总督亲笔题写，端的是有面子。

齐州府的铺子开业，若是能得到商会的支持，已经是莫大的荣幸。落花集竟然能够蒙总督府垂青，围观的百姓更是高看了莫家几分。

将铺子里的东西分为高中低三个档次，满足了不同阶层顾客的要求，洛伊人的经营之道也得到了不少掌柜的认可。

见她经营的有模有样，徐佳莹将她拉去一边：“姐姐，我夫君廖凡特意从南方运了新的香料，让我带来送给你们。”

洛伊人立即会意：“廖公子客气了，想要什么样的香膏香物，来铺子里取就是，还特意寻了材料送过来。”

“此番不同，我听夫君说，这些香料极是难得，便是他也就弄了这么一点。”徐佳莹故意压低了声音，脸上却挂着笑。

让伙计将最新的香膏一样取了一份给她包好，洛伊人告诉她：这些都是莫藏花新近做的，只是要想有更新的香型，需要反复琢磨香方，可不是那么快就有的。

徐佳莹谢过她，又叮嘱，廖老夫人可是想莫藏花的香膏不是一回两回了，若是有新品，定然要先给他们送去。

忙活了一天，终于打烊，洛伊人累得要命。

莫藏花将她扶回内宅，替她做着按摩。

“伊人，你身子娇弱，明日就不要这般操劳了。”

“嗯。”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原本冷战的两人，也不得不开口说话。

“倒是廖凡送来的那批香料，为夫很是在意。”

洛伊人忍不住挑眉：“怎么，那批香料有什么问题？”

莫藏花微微蹙眉：“那些可都是进贡大内的东西，在民间绝对见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