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东窗事发(1/2)
沈娇娇心下一惊,这是祁烬?
这是一个带着问号的句子。
揍人的那人的的确确是祁烬的脸没错,可这人把人往死里揍的架势,和沈娇娇记忆中祁烬温和的气质完全不一样啊。
等等——
沈娇娇悚然,为什么她会觉得祁烬温和?
明明初见祁烬的时候,这个人冷漠又无情,一张债主脸,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祁烬不再拒她于千里之外,会关心她、照顾她。
沈娇娇眨了眨眼,思绪抽回,远远喝了一声:“别打了。”
她说话声不大,但远处的两个人都听见了。
祁烬抬起头,看到她的一刹那,表情僵了一瞬,眼里的血红渐渐褪去,苍白的唇止不住颤抖,眼角浮现出泪花,像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似的。
沈娇娇心虚地低下头,她应该听到声音就赶紧出来的,看把孩子给逼的。
本该是一场催人泪的相见场景,结果一只被血糊满的手颤巍巍抬起来,王达扯着嗓子哀嚎:“我都说了沈娇娇还活着你非不信!我苦啊!”
壮得跟头牛似的大汉趴在地上不停抹泪,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沈娇娇默默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一天之内,王达不仅经历了头顶青青大草原的悲痛事实,还被比他瘦弱的奸夫(并不)狠揍了一顿。
祁烬捂着脸,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那可怖的眼神变得和善一点。揍王达时那叫一个冰冷骇人、不管不顾,活脱脱一个活阎王,可这会儿见了沈娇娇,活阎王竟显出几分局促。
他慢吞吞从地上站起来,还不忘拉了王达一把:“抱歉,你妻子误导了我。”
他又转头,将沈娇娇来来回回看了一遍,少女仅仅只是裤子有些脏,身上并没有伤,这才放心地收回视线。
王达拿出叶子烟,手指颤抖地拿到嘴边,含住,手搭在祁烬肩膀上,心一狠,咬着牙道:“兄弟,不用多说了,这事我也有错。”
好可怜,被绿了被揍了还要向别人道歉。
祁烬不是个傻的,顿时明白怎么回事,眼神复杂,动了动嘴唇,想安慰一两句,可他和王达又不熟,想来想去,最后憋出来一句:“我早就不记得荷花了。”
王达当场石化,裂痕从中间扩散开,布满整个石头,然后“砰”的一声炸开。
他更想哭了!
他对荷花掏心掏肺,结果荷花却惦念着一个根本记不住她的男人,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沈娇娇扶额,心想祁烬还不如不要开口说话,忙道:“祁烬你过来,王樵夫和他媳妇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我们不要管了。”
王樵夫心知她这是给自己留了最后一道脸面,感激一点头,拎着大斧子阔步离去。
他走后,遮天蔽日的榕树下,便只剩祁烬和沈娇娇两人。
祁烬摸了摸鼻子,手放在身后,不知所措地低下头,脸皮子火辣辣地疼。
小姑娘是不是看到他打人了?
会不会害怕他?
祁烬满脑子都是这个,脸色格外僵硬。在军营里的时候,他就没什么朋友,因为见过他上阵杀敌那股子血腥劲的人,都害怕他,说他像个魔头。
当过兵的尚且如此,何况一个小姑娘?
祁烬越想心越乱。
沈娇娇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揉了揉肚子,有些不舒服,噘着嘴委屈道:“我回去了。”
祁烬心里“咯噔”一声,忐忑不安地看着她。
沈娇娇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像是不讨厌他,可如果不讨厌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走。
他下意识地追了两步,脱口而出:“沈姑娘……”
沈娇娇停下脚步,回头,杏儿眼里浮现出淡淡的疑惑。
祁烬捏紧拳头,提起勇气,咬牙问:“你……怕不怕?”
沈娇娇:“……???”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什么意思?
她想了想,祁烬大概是在指王樵夫吧,回想起王樵夫提着斧子追她的那一幕,沈娇娇心有余悸,抚着胸口说:“刚才是有一点。”
祁烬脸色瞬间僵硬。
沈娇娇眨眼问他:“还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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