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感谢您的付出，先生（2/2）

旋转的光轮停滞，飘散的尘埃凝固，甚至连蕉授指尖那凝聚的能量，也如同陷入了泥沼之中，无法再前进分毫。

蕉授的眉头，第一次真正地皱了起来。

他感觉到一种超越自己理解范围的力量，笼罩了这个空间。

这力量并非蛮横的压制，而是一种……

绝对的「秩序」，一种将万物都纳入其计算与掌控的冰冷意志。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并非实体，仿佛由无数流动的、闪烁着冰冷光泽的数据流与几何符号构成的投影。

这是一个智械，一个看上去就很不好惹的智械。

哪怕只是机械眼，却依旧充满了穷尽一切知识的智慧，以及……

一种漠视万物的平静。

蕉授的动作瞬间停滞，眼镜后的目光锐利起来，紧紧锁定在这个不速之客身上。“赞达尔？”

虽然蕉授自从和赞达尔交易完成之后就没有关注过下界，但下界那么大的能量波动，他不可能没察觉到，所以自然看到了赞达尔的“变装”和身份。

天才俱乐部#1，比博士还高，这样的人，必须谨慎对待。

虽然他是博士的推崇者，但并不代表他是傻子。

他们平等的看不起其他天才，有平等的忌惮其他天才。

所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与不解，“你来这里做什么？据我所知，你对‘进化’并无兴趣。”

赞达尔没有立刻回答，他那数据流转的目光扫过大殿，读取此地刚刚发生的一切信息残留。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蕉授身上，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

“我来收取必要的数据与变量。”赞达尔缓缓说道，“阁下的模因病毒，以及阁下在此界引发的‘可能性坍缩’，为我提供了宝贵的观测样本，感谢你的赞助，二级研究猿。”

蕉授的眉头顿时皱起，他敏锐地察觉到赞达尔的语气和意图与他认知中的那个智械天才截然不同。

“赞助？你什么意思？你的目标不是「开拓」未知，对抗博识尊的「已知」吗？这与我的实验何干？”

赞达尔没有回答，而是抬起那由数据流构成的手，轻轻一招。

那几只猴子身上，各自飘散出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光点，宛如萤火虫般，汇入他的掌心，消失不见。

那是蕉授实验最核心的原始数据流。

赞达尔的身影似乎凝实了一分，那数据流的涌动变得更加湍急。

“对抗「已知」？不，那只是过程。最终目的，是「记忆」。「记忆」所有的可能性，包括被你抹杀的这些。”他微微抬手，指向那些猴子消失的地方，“博识尊抹杀平行，合并时间线。而要毁灭它，需要的是「记忆」起所有被它遗忘、被它否定的「未知」。你的实验，强制性地将复杂归于原始，正是在创造一种被博识尊视为无意义而被忽略的可能性分支。这些分支，正是我所需要的「记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