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龙骑兵！老将不死，只是换一种方式冲锋！（2/2）

他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迷茫与空虚。他不怕死，他怕的是自己穷尽一生信奉的“道”，被证明是错的。

“陛下，”傅友德忽然抬起头，苍老的脸上满是悲怆，“罪臣无话可说。只是……罪臣想不明白，我等引以为傲的骑射之术，难道……就真的，一文不值了吗？我大明的铁骑，以后……该何去何从？”

这声悲问，道出了所有老将的心声。

他们不是不服，而是恐惧，是对一个未知时代的恐惧。

朱元璋看着他们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反而消散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何去何从？”他冷笑一声，“你们不是觉得，离了战马，就不会打仗了吗？”

只听“啪”的一声，一卷文书被狠狠地扔在了傅友德的面前。

傅友德惊愕地睁开眼，只见那是一份手绘的图册，上面画着他从未见过的武器样式和战阵图。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咱大孙，给你们这些老废物，找了个新活计！”

傅友德颤抖着手，展开了那份图册。

只见扉页上，用苍劲的笔墨写着四个大字——《龙骑兵操典》！

他瞳孔骤缩，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他继续往下看，看到了缩短了枪管、加装了枪托的奇特火铳，图纸旁标注着“卡宾枪”三个字。看到了人马结合、快速机动的全新战术，看到了利用地形交替掩护射击的阵法……

这……这是……

傅友德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这个纵横沙场一生的骑兵宗师，在看到这份操典的瞬间，仿佛一个刚入门的学徒，看到了一片崭新的、他从未想象过的天地！

这不是对骑兵的抛弃，而是一种……进化！一种让他感到陌生又无比恐惧的进化！

“陛下……这……这是……”傅友德的声音都在哆嗦。

“咱大孙说了，你们这些老家伙，虽然脑子僵化了，但玩了一辈子马，总还有点用处。”朱元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朕，今日颁旨！”

“成立‘大明龙骑营’！独立于五军都督府之外，由东宫直管！”

“颖国公傅友德，革去兵部事务，任龙骑营总教官！宋国公冯胜，为副总教官！其余人等，皆为教习！”

“咱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用你们的命，给咱把这支军队练出来！”

“若是练不出……”朱元璋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你们的脑袋，连同你们全家的脑袋，就都挂在龙骑营的旗杆上，当个警示吧！”

这番话，不是商量，是命令，是最后通牒！

傅友德等人，先是彻底的呆滞，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没有削爵，没有杀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他们完全无法拒绝，也根本不敢失败的任务！

用他们最熟悉的骑兵，去组建一支他们最陌生的军队！

这简直是……给了他们这些行将就木的老骨头，一个在新时代活下去的理由！

傅友德紧紧攥着那份《龙骑兵操典》，仿佛攥着自己下半辈子的性命。

他的眼中，熄灭的火焰，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但却无比灼热的光芒。他抬起头，苍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乎狂热的表情，重重叩首。

“臣……傅友德！领旨！”

“纵万死，亦不负殿下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