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神秘人（2/2）

“我可能等不到她醒来。”血丝从云荒的嘴角流下，他转眸看向温雪，神态和气质都像极了一位被人依靠受人尊崇的大家长，“我能感受到自己油尽灯枯，随时都可能魂归九霄……”

“在那之前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帮你找到对你下手的凶手？然后复仇？”温雪提出自己的猜测，然后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对此并无异议，“可以，既然你是灰鹫的爱人，那么我自然会帮你。”

灰鹫是她的家人，灰鹫的爱人也是她的家人。

作为魔道女帝温雪并不喜欢多管闲事，但帮家人复仇这件事理所应当名正言顺。

况且这还是家人的遗愿，就更无拒绝的可能。

然而云荒的反应却在温雪的意料之外，他笑着摇了摇头，像是苦笑：“不必为我复仇，我知道自己是罪有应得。”

不管是否出于本愿，不管是否是在神志混沌的状态之下所为，他都确实也确实的毁灭了方圆几百里，曾经他亲手庇佑的土地。

生灵涂炭，冤魂不计其数，那些因果早就已经将他纠缠，即便是死去，他的灵魂或许也依旧会受到折磨。

但同这些相比，还有更严重的罪过——

他损害到了青白界的灵。

“在我因为愤怒彻底失去理智之前，曾有一群人来找过我，他们应允给我回溯时间的力量。”云荒的目光落在半空中一点，逐渐涣散，像是在回忆，又像是神志在渐渐消逝，“但获得这种力量的代价，是要让我协助他们夺取大地和天空的力量……”

青白界的界灵掌管着青白界天空大地包括道则和灵气在内的一切，夺取天空和大地的力量其实就是篡夺界灵的权柄。

“为了能够再次见到她，也为了让她能够回到不曾遭受一切痛苦之事，让我有机会改变曾经经历的事情……

我同意了那群人的交易，并且以自身作为媒介连通了界灵的意识。

可我没想到的是，界灵的意识和气息都极其混沌，像是已经深陷沼泽之中多年，像是苦苦挣扎已久却没有得到解脱。

在这样的强大意识影响之下，我的愤怒几乎在一瞬间吞噬了理智，在那之后我便成了无差别的杀戮和破坏机器。

但在神智彻底消失之前，我隐约记得我又见过那群人一面，他们用一种特殊的阵法将我暂时禁锢，对着我的身体指指点点。

我的神智有些模糊，听得也不是很清晰，但我记得其中一句。

他们说我的身体之上已经产出界灵力量的结晶，作为提取界灵力量的载体我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于是他们斩下我四翼其一带走，然后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再未出现。”

那群人……

温雪记起了自己在灰鹫潜意识之中见到的画面，黑色罩袍的神秘人对灰鹫说出了那番话。

“云荒的性命在我们手中，你还当自己有得选不成？”

仔细回忆之下不难发现当时那神秘人身后还站着几位同样打扮的人，这群人应该和云荒所说是同一群人。

他们不仅找上了云荒，还找上了连云荒都不知道还存于世间的曾经恋人灰鹫。

并且出于某种目的策反了灰鹫为他们所用。

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仅仅是为了得到界灵的力量，根本不用联系上灰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