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侵蚀（1/2）

这其实不是红隼比不比白鹄差的问题，而是温雪面对红隼无法全然理性的问题。

不过既然红隼如此坚定，温雪也无法继续再强迫她让白鹄接管身体。

“也罢，既然你不愿，那便算了。”温雪做出了让步，并且将心中忽然出现的暴戾和疯狂暂且顺利压下，“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要挡在她的面前？

“女帝大人！红隼觉得七魔的姐姐们都很好。绝对……绝对不会背叛女帝大人。”红隼低着头，搅着衣角，像是个被大人问责的小朋友，“女帝大人也很好，绝对绝对不会伤害七魔的姐姐们，也不会伤害红隼……”

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却总是找不到重点，温雪还在耐着性子听，红隼已经先着急得眼泪盈眶：“女帝大人！我……我可以讲清楚的，请给我一点时间！”

温雪伸手，学着苏白安抚自己的样子摸了摸红隼的头：“别着急，我在听，慢慢说。”

小红隼总是这样，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

明明手握着足够颠覆天地的力量，性情却像是单纯的孩童一般稚嫩可爱。

或许温雪真的对这样的她狠不下心去。

“白鹄姐姐，白鹄她交代我一定要阻止女帝大人！”红隼仰着头，终于找到自己想说的话，她目光坚定，“虽然红隼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女帝大人，但事白鹄姐姐说要阻止女帝大人！”

红隼无条件信任着白鹄，不仅仅因为白鹄和自己共用同个灵魂同个躯体。

温雪摸着红隼头的动作一滞。

白鹄作为七魔名义上的领头人，与她的交流远比其他七魔成员多，如果说红隼对白鹄是无条件的信任，那么温雪则是深思熟虑后仍旧对白鹄交付所有的信任。

虽然还没有问到具体理由，但既然是白鹄的看法……

“灰鹫，无论你是否相信。在我到来之前它已经被人重伤，我此行的目的也并不是讨伐荒灾。”温雪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开始向灰鹫解释，“……我是担心你，也是为了你才会来这里。”

七魔对于温雪来说是难以割舍的存在，讨伐灾厄更并非是魔修所感兴趣的事情。

换句话说，只要荒灾没有肆虐到魔宗的地盘没有到温雪眼皮子底下去晃悠，不管死伤多少人南陆魔帝都不会为之动容。

毕竟她是魔道女帝，担了不知多少的骂名，也自认为该做些配得上骂名的事情——比如见死不救。

灰鹫整个人依旧藏在灰蒙蒙的雾气之中，看不清楚她的身形和表情，却能隐约看到她动摇的眼神和抿紧的唇线。

沉默了良久，双方相视无言。

“抱歉女帝大人……”

灰鹫从那片灰蒙蒙的雾气之中走了出来，伸手摘下戴在头上的兜帽，她眉眼如画却满是哀容愁绪。

如若仔细看，能发现灰鹫并非丧着脸，她分明面无表情却仍旧让人没来由感受到阴沉和低落，当真像是行走于世间的活死人，了无生气满是阴郁。

这个人本身和她的名字给人的感觉如出一辙。

灰鹫，阴沉的颜色和死亡的猎食者。

“云荒和您对我都异常重要。”灰鹫单膝在温雪面前跪下，是臣服且恭敬的姿态，“如若云荒对您出手，我也会义无反顾拦在你们中间。”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随着开诚布公而有所缓和，温雪也第一次放下偏见和激进疯狂的愤怒去平静注视曾为一方守护神的云荒。

原本是青白界上顶尖的强者，如今却落魄到稍有些修为的修士都能将它杀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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