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我打个喷嚏,祖宗牌位全站起来了?(1/2)
清晨六点,天光熹微,长乐老街却已然苏醒。
不同于都市的喧嚣,这份苏醒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肃穆。
昨夜那场由楚牧之以身家性命点亮的“万家灯火”,仿佛一场神迹,洗去了老街居民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与麻木。
今天,是清明,是时隔三十年,祖宗祠堂重光的第一日。
祠堂天井之内,黑压压地站满了人,男女老少,无一缺席。
他们穿着素净的衣衫,神情庄重,目光齐齐汇聚在祠堂正中那张巨大的香案上。
香案之后,百余块崭新的黑漆楠木牌位,按照辈分昭穆,整齐排列,每一个名字都由陈阿婆亲手用金粉写就,笔锋沉稳,透着对过往的敬畏。
陈阿婆作为主祭人,身着一套深色对襟老布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她颤巍巍地点燃三炷手臂粗细的高香,插进铜鼎,烟气袅袅,混着清晨的薄雾,让整个祠堂都笼罩在一片朦胧而神圣的氛围之中。
“长乐街楚氏、李氏、王氏……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今日重开祠堂,恭请先祖归位,享后世香火……”
陈阿婆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在天井中回荡,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楚牧之没有站在人群中央。
昨夜耗力过甚,他此刻仍觉四肢百骸酸软无力,便独自寻了侧廊一个避风的角落,倚着冰冷的廊柱,默默观礼。
他体内的那股“圣土律动”经过一夜的反哺,虽已稳定下来,却也让他变得异常敏感。
空气中飘散的香火气,人群汇聚的念力,甚至脚下地脉的微弱搏动,都清晰地反馈在他的感知中。
就在此时,一股浓郁的檀香混着纸钱燃烧的烟火气猛地灌入鼻腔,让他本就敏感的鼻子一阵奇痒难耐。
“阿……阿嚏!”
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毫无预兆地从楚牧之口中爆发出来,在这落针可闻的庄严时刻,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利剑一样射向了他。
然而,下一秒,这些目光便从他身上移开,转而化为一片倒吸凉气的惊骇,死死盯住了前方的供桌!
“嗡——”
一声整齐划一的轻微震颤。
供桌上那上百块静静伫立的祖宗牌位,竟在楚牧之喷嚏落下的瞬间,齐刷刷地向前微微一倾,幅度不大,却精准得如同受过检阅的士兵,仿佛在向某个方向躬身行礼!
整个祠堂,死寂一片。
一些胆小的妇人已经面色发白,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觉得这是冲撞了先人,乃不祥之兆。
“都站住!”陈阿婆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一闪,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她死死盯着那些微微倾斜的牌位,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这不是冲撞……这是回应!是列祖列宗……感应到了!”
回应?
众人哗然,却不敢再动。
陈阿婆在老街的威望无人能及,她的话,便是定心丸。
“继续!”陈阿婆深吸一口气,示意身旁帮衬的族老,继续念诵祭文与先祖名讳。
“……先祖楚公讳明远,生于前清,卒于民国,兴义学,办实业……”
“……先祖李公讳铁山,守街护院,力抗匪祸,壮烈牺牲……”
一个又一个名字被念出,祠堂内的气氛愈发凝重。
而那些牌位,始终保持着前倾的姿态,再无异动。
楚牧之靠在柱子上,心中惊疑不定。
他能感觉到,刚才那个喷嚏,无意识地引动了体内与地脉相连的一丝气机,这才引发了异象。
他努力屏住呼吸,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
可天不遂人愿。
当族老念到一个名字时,楚牧之的心口猛地一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与激昂情绪从脚下地脉狂涌而上,直冲天灵盖!
“……族叔楚公讳振邦,弱冠从军,卫国远征,一去未归,尸骨无存,立空碑以记……”
“阿嚏!阿嚏!阿嚏!”
比刚才更为猛烈的三个连环喷嚏,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
这一次,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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