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观望（1/2）

冷风呼啸着穿巷而过，卷来阵阵枯枝摩挲的簌簌声，恍如夜色中掠过的飞鸟振翅，带着冬夜独有的清冽。

沉睡中的林戏忽感呼吸不畅，似有重物压在肩头，他倏然睁开双眼，只见一片素白衣角垂落眼前，肩头还压着一截带着暖意的锦缎披风——分明是被人悄悄盖了衣物，却故意压得重了些。

恍惚之间，他意识到又被捉弄了。

能做出这等孩子气举动的，肯定不是申鹤，唯有闲云有这般心性与“巧思”。

忽然，距他不足一米处传来一股沉静如渊的气息——这次绝不是闲云，她的笑声还在帐外隐约回荡，这般悄然伫立的姿态与内敛的气场，毫无疑问，只能是申鹤。

等了一会，林戏轻轻掀开披风，得以顺畅呼吸：

“你们两个，能不能安分一点，我还没休息够呢。”

“申鹤说，你气血恢复得很快，正好刚醒，便来练一练基础吐纳，看你面色红润，应当是无碍的吧。”闲云的声音带着几分傲气，从帐帘后悠悠传来，伴着布料摩擦的轻响。

“你们想的倒是轻巧。”林戏揉了揉眉心，这大冷天的刚睡醒就要动，不过肩头残留的暖意却让他心头一暖，“罢了，练便是。”

她们的陪伴像冬日里的暖阳。

三十七度的体温暖意持续渗进周遭寒气，冬日的凛冽早已在他身侧消弭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恰到好处的温热，仿佛四肢百骸都被暖流包裹。

寒冬腊月里，他渐渐褪去倦意，指尖也多了几分气力。

那柄陪伴他许久的剑，本是剑鞘半脱、锋芒隐现，初时触感干涩而坚韧，带着未加雕琢的粗粝。可在申鹤日复一日的细致养护下，它渐渐褪去干燥，变得温润而坚硬、表面光滑莹润，握在手中愈发趁手。

冷飕飕的两天又过去了，申鹤回到万民堂帮忙，做起了帮衬的活计。她性子偏冷，面对顾客的大声催促往往只是沉默以对，偶尔也会因语气生硬引来些许误会，卯师傅劝说过几次，见她本性并无恶意，且顾客多因她那头雪白长发心生好奇而来，便也不再多言。

卧室内，林戏擦拭着剑刃，随口说道：

“真君，可要记得研究一下那柄伞的构造。”

“还叫本仙真君……真是见外。”闲云低声嘀咕着，忽又抬高了声音：

“知道了，本仙稍后便去查看，在此之前，你那套吐纳心法还有后续口诀吗？尽数教我便是，不必留着等申鹤。”

“还有些许要点，真君想听，我自当细说。”林戏笑着点头应下。

……

冬天的蒙德，经久不散的蒲公英花绒飘飘荡荡，漫天飞舞，落在肩头轻如鸿毛。

猫尾酒馆旁的陋巷，丝柯克手牵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闲逛，那女孩发色与她相差无几，带着点渐变紫，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她已经连续几个月不在深渊，只带着孩子在大陆各处游历。

“妈妈，我们要去哪儿呀？”丝落落看着周围陌生的店铺与行人，小脸上满是好奇。

“去个有趣的地方，等下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想找个玩伴，知道了吗？”丝柯克沉默了片刻，放缓了语气说道。

“那妈妈会一直陪着我吗？”丝落落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紧紧攥着她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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