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恒久的噩梦（2/2）

生与死不计其数的在大千界轮番上演，完美戒律的真理三律，平衡，矛盾，循环，就是这样让世界运行着。大家，无论是妖怪还是人类，都是随着这些定律转圈圈而已。

方木还想和儿子说些什么，一个黑影的落下却终结了父子二人唯一一次还算密切的交谈。

“我就说嘛，一个靠人类子宫生下的贱种怎么可能理解纯种血统的妖怪世界。”那声音彼此双方都记得。

“方翳！”那是带方陆来龙山地的哥哥，是方木和母狼妖生的第一个孩子，当之无愧的大哥。

噩梦再次降临，獠牙，代表野兽尊严的标志在刹那间的痛楚中拔出。方陆的视线锁定在哥哥手中那两颗战利品，嘴中有一股熟悉的咸腥。

方陆吐出一口唾沫，全都是自己的血液，刺眼的绽放在这片由死亡构起的圣地。

“你可真是我们的耻辱，亲爱的弟弟。”方翳站在东龙族骸骨铸造的高山上，把手中的獠牙丢在了深渊中呼啸的山风里。

“你在干什么？！”方木看见自己的大儿子从骸骨上跳下，把头发缠在自己的食指上玩起来。

“干什么？”方翳传来一阵胸腔里爆发的冷笑，“这不是您教导我们的吗？不要把废物留在身边。”

方翳无疑是整个狼族最对方陆失望的那一个，明明可以凭借力量赢得别人的尊重和荣耀，却又要舍弃自己的本性和另一半的自己做一个货真价实的人类。

“这家伙不仅仅是废物，还是饭桶，拖油瓶！”方翳指着变回人形的弟弟，一点都不愿意遮掩自己的厌恶。“搞不懂啊！真是搞不懂！那个老东西居然为了袒护这种废物宁愿被杀死！”

方翳自小就被母亲教导要毫不留情的杀死手下败将，慈悲对于野兽来讲，是没有多大用处的累赘。永绝后患是最直接方便的行事手段，方翳也正笃信如此，染上了其余四个兄弟的鲜血和灵魂。

这一次若从一开始没有父亲的阻拦，方翳也一定会想让胃袋尝尝，混入了人类卑微血统的混血兽又会是什么样的佳肴。

“呵，你的实力不去考牙医执照可惜了。”方陆擦干净嘴边的鲜血，同这位异母的兄长较起了劲。是方翳带方陆来这片茫茫的雪原，并非是方陆本人的意愿。

方翳走到方陆的跟前，一脚踢翻这个瞧不起的弟弟。“你算什么东西！”

方陆的肚子挨了兄长结结实实的踢击，肌肉下陷，撞进了东龙族某个尸体的胸腔。方翳力气之大，整整踢断了方陆一根肋骨。

方陆能感觉到自己那根被踢断的骨头刺入了内脏，方翳看来当初在黑五区算是手下留情了。

方翳蹬到方陆身边，继续踢着弟弟的腹部。方木也重新变回了人形，抱着双臂远远望着自己的孩子们。身为父亲他无权干涉儿子们的争斗，那句老生常谈的话，力量才是衡量万物的基本准则。

“你这个废物！废物！废物！”方翳揪起方陆的头发，“活的真够丑陋啊，混血兽！”

“呸！”方陆的喉咙里故意给哥哥准备了特别的问候，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