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茅委员的甜饼（2/2）

门外的警卫员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喊，好在办公厅很大，否则这声音回**起来，非得将她耳膜震穿了。

“进。”茅衷寒抬起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水杯，会心一笑。

“报告委员，午餐送到。”

茅衷寒看见餐车上推开的两份盒饭，满意的点了点头：“下去吧。”

“是！”警卫员敬了个礼，小跑退出门去。

茅衷寒看了一眼桌上的怀表，对着春烟说：“现在开始吃饭，十分钟之后继续誊抄。”

春烟如鲠在喉，十分钟吃完一餐，她怕不是会被噎死。

她本想拒绝，可是腹中空空，饥饿的本能迫使她抓起叉子，叉起一块肉段，腥甜的味道立刻充斥着味蕾。

这也太他妈的甜了。

他不怕得糖尿病吗。

春烟端起汤，想要簌簌口过滤一下，结果更甜。

想起顾轻煲的汤，软糯可口，味道清香，她的眼泪又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茅衷寒毫不怜香惜玉的看了一眼表，警告着：“还有四分钟，边哭边吃会降低用餐速度。”

春烟随意抹了一把手背，她努力将滚烫的汤吹凉，可是汤汁实在太烫了，她才喝了一口就烫的舌尖灼痛。

她太想念顾轻了，她想回北平，可是她已经回不去了。

铃声响起，警卫员已经过来收了盘子，看见春烟只吃了两口米饭，迟疑了片刻，还是将她面前的饭菜尽数端走。

春烟抹干净眼泪，瞥了一眼茅衷寒的碗里，已经被他吃得很干净。

熬夜，抽烟，嗜甜。

绝对死得早。

春烟这样想着，慢慢平静了下来，已经心里有数的回到座位前，重新誊抄。

饭后，茅衷寒照例会点一支烟，夹在指尖，眯着眼睛看最新送过来的请示报告。

才翻了两页，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摇了电话过去：“叫宋秘书来见我。”

秘书处的宋朗清闻询立刻放下手头的事物，一路小跑着过来。

进门后，看见低着头一丝不苟抄写着文件的春烟，他收回了一脸诧异的神情，站到了茅衷寒的身旁。

“这个北平的京官是怎么回事？”

宋朗清俯下身子，在他耳旁小声汇报着：“权某尸位素餐，就位不到半月就纵容着警察署鱼肉百姓，前天我已经把报告提交给您了。请您批示。”

顿了一下，宋朗清继续说：“喝花酒，玩女人，包养戏子，私生活也是一塌糊涂。”

“嗯。”茅衷寒指尖的雪茄已经燃了半根，很快做了批示：“让他走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北平太乱了，需得好好整治整治，就从军校里挑两个出色毕业生调过去。”

“毛头小子还未经过历练，是不是……”宋朗清迟疑着提醒了句。

“那……今年毕业的那个孔和杨，是老总的嫡亲，调过去历练历练，不好把他们两个放在军中从头做起。不放心的话，你再从南京办公厅挑两个老谋深算的助手去协助就是了。”

宋朗清点了点头，又将茅衷寒的水杯蓄满了水，泡了颗小参在壶里，提醒着：“委员，历史的教训是惨重的，红颜祸水啊！不知底细的女人，还是得仔细防范着才是。”

茅衷寒熄灭了烟，笑了笑：“这种脑子的人若是奸细，那我们的胜利就在眼前了。”

宋朗清努努嘴，看了一眼春烟，清汤挂面的头发，套了一身学生裙，的确没有做情报员的气质。

宋朗清敬了个礼，然后将一叠签署好了文件带出门去。

在门口遇见了警卫员，他下意识的训斥了两句：“你们就是这么护卫委员安全的？随随便便放个女人进去？”

警卫员跟了茅衷寒四年了，平日里打点着他的饮食起居，自然跟别人不同，他嘴上也没客气：“委员叫进去的，我们总不能拖出去。再说了，名义上是叫我们负责委员的安全，可真若打起来，我们这二十几个人加起来，也伤不着委员一个人啊。”

宋朗清正了正帽子，心事重重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