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旖旎后的清醒（2/2）

春烟从**爬了起来，躺了太久，一阵头晕目眩，一个踉跄没有站稳，摔碎了一个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

竹桃立刻冲了进来，看着春烟的那双眼睛，有些尴尬，又有些怜悯。

“你口渴吗？”

春烟摇了摇头，她想努力微笑一下，可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谢谢你这几日在照顾着我。”

老天爷终究还是没有让她死去，如果就这样死了，是不是便宜了她。

竹桃故作轻松的摇了摇头，她还不确定春烟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她一直都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告诉她真相，又怕她想不开。

“我都知道了。”春烟说。

“你别告诉顾轻。”春烟又说。

竹桃拼了命的点头，她希望春烟能够相信她的诚实守信。

春烟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竹桃的衣服，嘴唇上泛起的死皮昭示着她的身体并未完全恢复，可是她要离开了。

回荣福堂，回顾宅，哪怕去流浪，去死，她也不该继续赖在小节这里。

“我得走了。”

“不行，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才退了烧，感冒还没好……”

竹桃又喋喋不休的讲了一堆大道理，春烟在心里估算了日子，顾轻快要回来了。所以她不能继续留下来，会惹顾轻生疑。

春烟撒了个谎：“我得回顾宅，跟他商量一下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竹桃晃了晃神，打从心底佩服春烟的勇气。她这是要跟顾轻坦白啊，竹桃差点被伟大的爱情感动了。

春烟和竹桃一起出了门，看见立在门口旁边的小节。他显得有些疲倦，更多的是手足无措。

“阿姊……”小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连自己手和脚都不知道该摆在哪里。

“帮我雇一辆马车。”春烟竭力整理着自己下一秒钟即将崩溃的神经，想起来那件肮脏的军装，她抿着唇拜托道：“帮我把那件军装扔掉。”

小节是个傻子，竹桃还保持着理智。那军装一看就是大人物留下来的，上面的五颗小星配合着两朵梅花图案，翻遍北平城，也找不出肩上有两颗小星图案的军装。

小节不知道该不该挽留，他求助似的望向了竹桃。竹桃当机立断，亲自送了她出去，并且将她好生安置在汽车上。

春烟怕她担心自己，朝她挥了挥手：“等顾轻回来，我再来看你啊！”

如果春烟大哭一场，竹桃还能少了些担心，看着她这副没事人的样子，她才真的替她捏了把汗。

“小节，你说她会不会想不开自杀？”竹桃返回了屋子后，开始惊吓小节。

小节还未从悲伤中回过神来，被她这样一下，心脏愈发难受。

他没有回答，他在想着另一件事。

到底是谁在害春烟，他得让那个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