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心药（2/2）

从见到小小行凶的那一刻开始，她便提着的心终于缓缓落下——人没有死，那她的学生就没有成为杀人犯，一切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还有更好的消息，小小终于配合调查了。”

知道她更关心那个丫头，柳司元、周叙白等人不知使了多少力气，才终于把人劝的开口。

把人带回来的当晚，周氏的法务部门就被突然换了任务——尽可能的减轻小小的罪行。

奈何本人始终闭口不言，不仅不配合警方，也不耳会他们这些想帮助她的人。

最后还是文岚想的办法，她趁着知夏断断续续清醒的时候，录制了一些劝慰的话语，再加上她做噩梦、昏昏沉沉的样子，让人一起拿给小小看。

方老师卧病在床憔悴的样子、公安和律师日复一日的劝导，渐渐叩开了她的心门。

又一次难熬的毒瘾发作后，她仿佛依稀看到好友就站在门口，微笑的伸出手，仿佛在说——救救我们吧！

她突然就松口了，从逃离曲源村开始，几乎是事无巨细的交代着一切。

3年非人的经历，全讲完却只花了6个小时。

被带出审讯室的时候，她突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向柳司元。

小小知道，他是方老师的朋友，“这位警官，有些事情可以不要告诉方老师吗？”

柳司元看着手里密密麻麻的笔录，早就坚硬无比的内心一颤，从一个对未来充满希望的14岁女孩，到如今吸毒、行凶的17岁少女，明明是别人的错误，却搭上了她的一辈子。

对方拧着力道不肯被带离，还在执着看着自己，眼神充满了恳切，柳司元沉默几秒，还是说了一句，“我们有保密规定。”

“那就好，”她紧绷的神经松懈，随着警察向外走去，复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没有回头，略带哽咽的声音却十分清晰，“一直忘了说，在电视台看到你们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们。”

那一刻，她黑暗的世界里，出现了一抹光。

参与审讯的另外一位警察感慨道，“柳队，小姑娘也挺可怜的……”

“你可以同情，但公平公正的对待每一个人，是我们的责任。”

无论是行凶者和受害者，都是受法律保护的个体，依法平等的享有各项权利，当然也包括生命权。

工作不带个人情绪，是做警察基本底线。

只是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叹了口气吩咐道，“马上开个组会，就提供的线索寻求各省市协助，孩子们早救出来一天，就少受一天的罪，小小也多一份功劳。”

17岁未成年，还属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可操控的空间很大，他相信周氏法务部门的能力，一定会为小姑娘争取到最大的权益。

而他的任务，是救人、找证据，用事实狠狠地“锤死”季成文。

知夏怔了一下，简直不敢信任自己的耳朵，短促而**地呼了一口气，脸上溢着喜悦，“真的嘛？！”

“嗯，司元哥不能透露具体的细节，但已经在根据她提供的线索去解救其他受害者了，而且小小也正在接受戒毒部门的治疗。”

尽管这个过程漫长且痛苦，但要想从“元宵”重新活成小小，她就必须要熬过去。

她坚信，“小小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