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法律之界（2/2）

而且轿车、半挂、面包车等等不断的变化、分流，要摸清哪辆是真、哪辆是假更是难上加难。

公安交警加上周家自己的各种能量，也只能追踪到冀省境内，便完全没有了踪影。

为了配合调查，周叙白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公司，整个人看起来比三年前还要沧桑憔悴，仿佛天塌下来一般，半点看不出之前那副天之骄子的样子。

“京城公安在机场逮捕了一个外籍商人，在他的托运行李中发现了数据存储介质，”周宜年挂断爱人的电话，这是三天来唯一的一个好消息，“根据大数据局泄密人员和这个商人的口供，可以初步确定数据并没有泄露出国，不过还需要大数据局进行最后确认。”

三天前，在得知智行公司全体上下已经封闭隔离、暂停实验两月之久后，京城公安的侦查目标便锁定了负责交接数据的工作人员。

鉴于国家地理数据的特殊性，它的存储、转移、使用都必须经由一道又一道繁琐的申请与批复，想要直接从保密机中刻录走、亦或是网络传播，几乎都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美方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对国家工作人员进行不断的渗透、收买，这次泄露数据的工作人员，就是他们策反成功的一员。

也是他，向美方透露了官方将与一家新兴公司进行合作，利用地理数据测试最新救援设备的消息。

于是，对方采取了一明一暗的方式——季成文作为“明”者，在言行中透露对这份地理数据感兴趣，吸引注意力；策反的工作人员作为“暗”者，在数据转移至智行公司的过程中，偷盗复制。

唯一的难点，便是这份不可以通过网络传播的数据如何顺利携带出境。

如果不是周叙白过分机警，暂停了一切工作进展，京城公安目前的重点肯定还在于智行公司的人员排查和数据使用中，暂时不会顾上离境返美的人员筛查。

不管是季成文做幌子、亦或是智行内部的乱子，只要争取三天时间，这份国家秘密必然会落入美方手中。

幸好，最糟糕的事情没有发生。

“季秋会怎么样？”周叙白此刻根本无心关注其他，满脑子只有这一件事情。

周宜年定定的看着弟弟，叹了口气，“知情不报。”

他只想知道结果，“可以被保释吗？或者，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她带出来？”

周家大哥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将劝解的话又咽了回去。

柳司元退役之前执行的最后一个任务，是在西南亚，因为情报出了问题，他被几大势力联合追踪，几乎没有了活路。

在约定的时间内，周宜年没有收到对方报平安的暗语，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飞往了那里。

他利用周氏集团现任掌权人的身份，强势插手金融、工业和毒/品制造业，以一己之力搅乱了当地局势，给柳司元创造出逃的机会，也差点将自己折进去。

在他眼里，万事大不过爱人，哪怕为此付出生命，与全世界为敌。

如今，也到了弟弟做选择的时候了。

“我让周氏的法务部门和你对接，”周宜年举起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的交代，“叙白，这里是国内，我们可以运用法律，却不能越过法律。”

当年，他可以游走于法律之外，用金钱收买人命，因为那里是东南亚三不管地带。

现在，他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弟弟为了救人，知法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