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教子（2/2）

虽然这些暗卫都是死士，被抓后都会选择自杀，可是锦衣卫里的酷刑天下闻名，他怎么敢笃定不会有漏网之鱼？

与心腹商量了一宿，也没能想出什么办法，而鸡却已然打鸣，该上早朝了。

他顶着两个黑眼圈进了朝堂，生怕父皇会突然发难，一整个早朝连头都没敢抬。

万幸的是，父皇似乎真没得到什么不利他的消息，只处理了些许琐事便宣布了退朝。就连九门提督提起昨夜贫民窟之事也被一句话带过，父皇说此事已交由锦衣卫去查。

虽然锦衣卫比九门提督更让人害怕，但拖得一天是一天，凤祁泽心下略松，脚步虚浮地回了府。

心腹围上来问他情况，他摆了摆手：“父皇将此事暂时压下了，昨夜劳累一宿，众位先生也先回去歇着吧。”

“殿下？”

“本宫今儿着实没了精神，还望诸位先生见谅。”

“那殿下早些歇息，老朽等回去再想想法子，看能否弥补一二。”

“有劳诸位。”

“不敢不敢，为殿下分忧本就是我等的本份。”

凤祁汉回了寝宫，便彻底没了精神，枯坐在床沿上愣愣发呆。

窗边遮着厚厚的窗帘，隔了屏风的床榻前昏暗一片，不知枯坐了多久，一束光打进了他的眼帘，然后一个人形的阴影笼罩而下。

凤祁泽眯缝了一下眼睛，待看清眼前之人时，赶紧跪了下去：“儿臣不知父皇驾临，有失远迎，还请父皇见谅。”

景仁帝对他的失望溢于言表：“你需要朕见谅的是这件事吗？”

凤祁泽趴伏在地，没敢坑声。心中却是风起云涌，父皇这是来寻他问罪了吗？

景仁帝看着他趴着的模样，自己寻了把椅子坐下来：“起吧，这儿就咱们父子俩，没必要讲这么多礼节。”

“儿，儿臣……”

“起吧，你这模样，朕跟你说话不舒服。”

凤祁泽只得爬起身来，按照景仁帝的意思，坐到他对面的凳子上，只是坐立难安，仿佛上好的楠木椅上铺了一层铁钉，坐实了就会被扎得鲜血淋漓。

景仁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泽儿，你几岁进的上书房？”

“六，六岁。”

“是啊，六岁。直到十六岁，才开始入朝堂办公。朕为你们兄弟几个延请名师，教你们孔孟之道，教你们君子六艺，教你们上位者当仁慈。凤祁泽，你这十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