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伤口恶化（2/2）

白翎很是乖巧地答道：“家师白翎。”

沈雁行的嘴巴张大半天才合拢：“我竟从未听说归云令主还有徒弟，你是何时拜的师？”

白翎脸不红气不喘地接着编：“两年前，因还未出师，所以家师也不曾昭告天下。”

苏映月没什么气力，但还是忍不住呛道：“沈雁行，收徒是我们归云堡的私事，难不成还要你同意不成？”

沈雁行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好奇行不行啊？那什么白术是吧，帮你师伯准备枇杷露，那嗓子再不润一下就真要废了。”

片刻之后，沈雁行拎着药箱返回，长短不一的银针一字铺开，见周围热水和烛火皆已备好，他也不再多说，取了根针在火上烤了烤，便冲苏映月的肚子扎了下去。

白翎奇道：“这是做甚？”

“你不是说她怕疼吗？我给她扎几针，暂时封了她这一块的痛觉。”

“想不到沈神医年纪轻轻居然还懂针灸之术。”

只要不跟苏映月杠上，沈雁行还是挺谦虚的：“略懂而已，当不得这声神医。”

苏映月哼了一声，可惜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出口，就被沈雁行点了哑穴：“你再不老实，我就多点你几个穴位，让你僵着睡一个晚上。”

苏映月果然老实了，只一双眼仍在愤恨地盯着沈雁行，要是能喷出火来，此时沈雁行已被烧成一堆灰烬了。

白翎还真没见过苏映月如此吃瘪的模样，忍不住偷笑了起来，不巧被苏映月逮个正着。她连忙端正了态度，脚底抹油：“我去准备枇杷露。”

沈雁行扎完针后便用小刀将她的伤口再次划开，瞧见里头流出的脓血皱了皱眉。里头比他相像的更严重几分。

不过事已至此，再骂她也没用。他拧了帕子去挤脓血，然后一点点地擦拭掉。哪怕有银针扎着，伤口被这样摆弄，苏映月还是会疼。只是她叫不出声，拧着眉毛咬唇隐忍。

沈雁行抬眼见到的便是她这般模样，像极了一只受伤忍疼的猫崽，眼里湿漉漉的格外惹人心怜，手下的动作不自觉地便更轻了几分：“忍一下啊，忍一下就不疼了。”

还未开春，清晨的院子里雾气蒙蒙。

连翘头顶一个广肚细颈的描金花瓶，于冰凉的地面上跪得身姿笔直。院里来来往往的几个下人轮流去劝了一番，谁也没能劝动分毫。

连翘就一句话：“没照顾好师傅，是我的错。”

白翎叹息了一声走过去拍拍她的肩，倒是没有再劝。这是他们归云堡犯了错的惩罚方式。轻则面壁，重则罚跪，至于罚多久则凭情况而定。

昨夜苏映月烧得凶险，后来又重新划开伤口，受的罪可想而知。

苏映月后来的换药都是由连翘完成，新换的药亦是她拿过去的，哪怕做主的是苏映月，连翘这顿罚也逃不掉。看这丫头愧疚的神色，没跪上一两个时辰，是别想她会起来了。

白翎轻手轻脚地进了苏映月的房间，床幔半掩，床头趴着一个人。她一开始以为是个丫环，待得看清却是大吃一惊，这人竟是沈雁行。

他身材高大，长手长脚，这般姿势便显得尤为委屈，连手脚都无处安放，只得缩在一起。听到动静，他便睁开了眼睛：“你来了啊？”

白翎觉得不可思议：“沈公子竟守了我家师伯一个晚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