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寻踪（1/2）

老掌柜叹了口气，，面色有些为难。

“这位公子，您是真的不知，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您能解决的。”

向燃脸上仍然挂着有如春风和煦的笑容，一如耀目日光。“老伯，您先别管我们能不能 解决，您先说出来，哪怕就当给我们讲个故事。”

既然他都已经这样说了，老掌柜自然没有推脱拒绝的余地，他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小公子，您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怪吗？”

向燃后仰，然后露出十分感兴趣的表情。“难不成作祟的是妖怪，老伯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若不是亲眼见到，便说是妖物作祟，未免也太不切实际了。”

谢昀侧眸看着小臂撑在柜台上的向燃，向燃目光并不在谢昀身上，而是看着那位老掌柜，谈笑自若。

身边就站着一只妖物，还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妖物存在不切实际，谢昀实在猜不透向燃的想法。

自从向燃完全对他封闭了想法之后，向燃的成长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或许从一开始，这个人类少年就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是真的。”老掌柜说起来的时候，声音也有些颤抖，他完全否定了自己方才的说法。“不是捕风捉影，不是虚妄传闻，真的有人见过。”

向燃手指从柜台上摩挲过，将他放在柜台上的钱袋往前推了推。“能麻烦老伯，明天找到那些说见过妖物的人吗？”

他的笑容温暖，钱袋也足够分量，老掌柜一时怔然，也只得点了点头。

伙计已经收拾好了客房，向燃直其身来，轻声道了谢。

上楼的时候，何月玲也和谢昀一般，问了同样的问题。

“掌柜说得应当是真的，你为什么还要掌柜去找那些说见过妖物的人。”

“说话的艺术啊，我当然相信妖物是真的。只是那老伯一说，我便深信不疑，是不是也太过可疑了。人总要对未知的事物表现出一点怀疑的态度，而且找到见过那只妖物的人，对我们接下来也有帮助。”

“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聪明。”何月玲说道。

“这叫大智若愚，不对，平常我在你眼里很蠢吗？”向燃反应过来。

何月玲点了点头，伯兴附和何月玲的态度，也点了点头。

向燃十分失落的垂下了头，不免苦笑一声。他回头看着谢昀，方才谢昀也太激动了一点吧，他之前从来没有见到谢昀有这样明显的情绪表露。

就连手都在颤抖，向燃搭上了被谢昀摸过的肩膀，是那盏随身携带的祟器对谢昀产生的影响？可谢昀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还是说是在此地的妖物。

他迟早会弄清楚谢昀对他隐瞒的所有， 他更清楚的知道，那颗生根发芽的种子，将会开出怎样的花，结出什么样的果。向燃的手摸着肩膀，眼神晦明。将要浇灌这颗种子的，并非是对妖物的仇恨，也不会是单纯的好奇，而是人最为原始，最为贪婪，也最为强烈的，欲望。

他心思沉，进了房间之后，才发现谢昀仍跟在他身后。向燃下意识的心虚，他都忘了谢昀还会读心术，八成自己方才想什么谢昀都已经知道了。他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还要在表面上强装镇定，死不承认自己犯下的过错。

“你不会你房间吗？”向燃心虚地躲开谢昀的目光。

谢昀随手掩上了门，轻叹一口气。然后向燃便看着他抬手，解下绑着头发的红绳，连同上面的铜钱穗子一同解下来，他头发散下，褪为雪色。

向燃注视着谢昀的动作，他看见谢昀手中的红绳团成一团，化为朱瞳的白鸟，脖子上还挂着那铜钱穗子。

小鸟扑棱着翅膀，从谢昀的手上飞出去。向燃看着那只鸟从窗户飞走，心里大概明白，跟那条缠在幡杖上的龙一样，都是同样的把戏。

“这是什么法术，我能学吗？”向燃问道。

“妖物的小把戏而已。”谢昀说道。他的头发垂在肩上，有几缕落在领口里，本人却并不在意。

向燃也从来没有见谢昀换过衣服，是用法术变出来的？或者干脆一点，是他原身的鳞片或者皮毛所化。

实际上仔细想想，向燃并不知道谢昀的原形是什么。他能看见谢昀的元神，但并不能从元神上看出谢昀的原形。就连何月玲妖化的时候，也能从鬓间飞羽推测出作为她妖物血缘的那部分是鸟类。

话说向燃也并没有见过谢昀妖化时的模样，或许是根本用不着。若说最为接近的一次，便是在江上云层中所见到的模糊蛟龙的影子。不过那更像是为了伪装而刻意的化形，但结合谢昀白发红瞳的形象，八成是只兔子。

“向小公子？”谢昀突然靠近，向燃猛然看见他竖起的瞳孔，仿佛能看穿他的想法。向燃目光躲闪，他没有办法想象谢昀的原形是一只小兔子，毕竟兔子对谢昀来说，也有点太可爱了。

谢昀不知道向燃在想什么，他素来也没有猜测过人的想法。面对凡人，总是能轻易的看穿，也包括大部分封魔师。实际上很多十分强大的封魔师所设的意识屏障对他来说也是形同虚设。

毕竟人类并不善于封闭自己的想法，大多数时候那些想法甚至会随着他们的动作表露出来。向燃也不例外，他的思维也同他脸上的表情，细微的动作，流露出来。可这并不能解释为何向燃可以完美封闭自己的意识，甚至他一度怀疑是自己的法术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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