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善念（2/2）

向燃刚想说什么，便看见谢昀转身，从伯兴的面前走开，向燃看着谢昀走过来，他的神情多少也温和下来。

“醒了？”谢昀这句话是问何月玲。

何月玲点了点头，方才她跟伯兴说话已经掏空了精力，现在实在说不出话，向燃站在何月玲旁边，对上谢昀眼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多少有些尴尬。

“向小公子，你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向燃心里苦，他胳膊上牙印都叠满了，那又不是普通的孩子。他看着一脸戒备伯兴想要将商钦扶起来，又想起谢昀方才说的话。

“你不问了？”

谢昀扫了他一眼，“再问下去，我可真成了恶人了。”

“你刚才其实也挺像的。”向燃说道，不过他这句话被谢昀一个眼刀给堵了回去。

“如果你有心思说这些，不如反思一下自己，为何作为封魔师，连一个小妖都制不住。”

向燃低头，小妖不也是妖，这也不能怪他。谢昀只是为了将向燃方才的调侃怼回去，他倒没有非要责备向燃的意思，毕竟向燃几斤几两他心里也清楚。

商钦被伯兴扶着，他想要将伯兴推开，但现在他完全没有力气。伯兴小脸上带着愤怒，只是他也知道凭自己根本就不是谢昀的对手，反而会让他师父更加难受。

“你现在打算怎么般。”

向燃低声问谢昀，谢昀只是微微抬头，“这不是正和你之前所说一样吗？剩下的，自然是交给身为封魔师的你来处理了。”

“我？”向燃指着自己，有点不可思议，谢昀说交给他的意思就是，让他去问商钦，还是说让他去找出朱辰的踪迹。

连谢昀都找不到朱辰的痕迹，向燃并不觉得自己能比谢昀还要厉害。而现在那小妖一脸戒备的样子，向燃觉得自己实在不应当触这个眉头。

方才他也看见伯兴跟何月玲讲了很多关于朱辰和商钦的事，何月玲刚醒力气也并没有恢复多少，再加上她是半妖，没有妖力作为普通人的话，役使这幅半妖之躯就已经很吃力了。

向燃觉得自己去问商钦，商钦肯定不会说的，谢昀将他打成那样，都不愿意说，而且商钦对人本就不太友善的样子，更何况是他过去。

虽然对何玉玲不太好，但向燃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也就只能求助于何月玲。

何月玲气力并没有恢复多少，有些疲惫，却也愿意跟向燃讲伯兴方才所说。

实际上伯兴知道的也十分有限，他将朱辰称作坏女人，也足以表现他对朱辰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好脸色。有时候朱辰会来找商钦，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每次朱辰走后，商钦都是一副若有所思，伤感的表情。

伯兴对自己的师父很是关心，每此朱辰来他师父都会不高兴，他自然便觉得朱辰是坏女人。

小孩子的思维就是单纯，他丝毫没有考虑其他的可能性。就算是作为小妖，也是小孩子心性。

对这种纯粹的心性，要让他理解成人复杂的情感和其中的弯弯绕绕，本就有些困难，因此伯兴所说的更多只能作为参考。

有伯兴所说的这些，向燃也大抵明白了。朱辰既然能够几次三番的前来找商钦，而商钦对朱辰也并未像他所表述的那样与朱辰不和。向燃并不是小孩子，他能理解在商钦和朱辰之间，定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只是这一切，不过是一点怀疑。向燃看向谢昀，谢昀说过，妖类感情淡漠，妖与妖之间，难道真的会有这样的感情吗？

向燃向着商钦走过去，伯兴看见是向燃过来，立刻呲牙咧嘴，做出一副凶相。只是向燃心情沉重，只是蹲下身，与坐在伯兴身后的商钦平视。

“我想和你师父说些事，我不会伤你师父的。”

伯兴不听，倒是商钦说话了。

“伯兴，让开。”

“可是师父。”

伯兴还想说什么，但商钦的语气不容他质疑。伯兴恨恨地瞪了向燃一眼，转身走到不远处。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我将他捡回来的时候，他还被困在一条车辙里。那时太阳很足，不消多久，那点水洼里面的水就会晒干，而他也会因此丧命。”商钦说道，他到底受的不是致命伤，谢昀下手也没那么狠，只是伤及元神，有些虚弱罢了。

“既然你有此善心，为何面对朱辰杀人，置之不理？”向燃问道，他与商钦对视，多了几分气势。

回应他的不过是商钦的一声冷笑。

“封魔师大人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是人，还是封魔师？”

“都有。”向燃答道，“我只想让你告诉我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