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夜夜笙歌（1/2）

“十年过去，我仍记得她第一次来时的模样。”

乐安眼神迷离，视线飘忽不定：“那副自信满满，神气十足的样子，好像不论什么，都不会将她摧毁。”

在所有人的描述中，柳蓁都是个至纯至善之人。

杜荔暗自叹了一口气。

少女意气风发，鲜衣驽马，却不曾想这抹红被多少人看在眼中，看入心里。

她抬起头，正好瞧见乐安长公主的嘴角突然浮现一抹怪异的笑容：“可就是这样，才会让人生出嫉妒之心与想要毁灭的欲望。”

她的语气平静，可话语却像一条细长的黑蛇，缓慢地将人缠住，又用力收紧叫人窒息。

江流扼住她的手腕，制止道：“公主，够了！”

杜荔猛地回过神，打了个寒颤。

长公主的眸中闪过一丝疯魔，讥笑道：“相公，你莫不是也记起她了？”

江流神色一凛，嗓音低沉压抑：“隐约有些印象。”

“我知晓你曾钟情于她，那日在桂花树下，你同她诉说心意，让我撞见了。”乐安长公主轻捋鬓边的发丝，目光阴翳。

江流整个人怔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相识多年的妻子。

“你知晓吗？”乐安说话声音轻柔，“在那之前，我的身体已好转许多，甚至将要康复。”

“可那日见到你们后，突然心口绞痛，呼吸困难，病情急剧加重，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长公主面目狰狞，闪过深切的恨意，厉声道：“江流，我这副破烂的身子，都是被你跟那个贱人害的！”

“妙妙……”江驸马惊恐地后撤几步。

他像是头一次看清妻子的面孔，那些单纯天真只是虚假的掩饰。

他紧皱着眉头，面色苍白，眼角的皱纹加深，似头一回有了年纪该有的沧桑。

江流动作缓慢地上前，扶住长公主的肩头，安抚道：“妙妙，你今日精神不佳，快躺下休息。”

“不要！”乐安长公主甩开他的手，轻笑着说，“所以我才故意在圣上面前，大赞她的医术，夸奖她的容貌与才情，引起圣上的关注。”

“她的确有这本事，毫不费力便升至嫔妃的位置，将圣上迷得五迷三道，殿内夜夜笙歌，身为妃子，这行为简直不知羞耻！只可惜……”

“没过半年，便香消玉殒。”

“让你绝望了吧？”乐安阴冷地发问。

两人丝毫没顾及还有杜荔这个外人在场，竟一下子将那些秘事宣之于口。

杜荔默默地退至一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是聊着生产的事情，怎么就转到这段三角恋情上去了？

本想着试探长公主，看对方是否会透露有关柳蓁的事情。

她没预料到，长公主会突然对驸马发难。

更没想到，当初柳蓁被逼入宫，居然是眼前这弱不禁风的美人一手陷害的。

“当然，后来我才听闻，她在入宫前已有婚约，”乐安脸上的表情平静许多，“若早知晓这事儿，也许我不会将她逼进深渊，也说不定。”

“我想，她那有婚约的丈夫，应当比你过得更惨，更痛苦。”她一字一句地说着，一串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从眼眶中滑落。

美艳的女子抬手抚上胸口，好看的眉头蹙起。

杜荔下意识抬脚上前，江流已伸出手臂拥住她：“妙妙，别说了！那么多年过去，我早就将她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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