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解惑（1/2）

杜荔的脑子如今还一团乱麻，她尚未想好见到窦枞之后，应该如何快速获取对方的信任。

管家领着她二人，来到窦枞的书房。

“乔老爷，许夫人，我家老爷在房内等你们。”

杜荔咽了咽口水，推开书房的门。

窦枞正眉头紧锁地端坐在书桌后，一见到她，对方脸上的表情温和许多。

他站起身，抬手招呼道：“许夫人，仁弟，快请坐。”

杜荔错判了他的反应，窦枞并不是想象中古板的态度，反倒对她充满尊重。

她同盛南岭并排坐在中年男人的对面，低头组织着措辞。

“窦大人……”她抬起头轻声唤道。

“其实我二人今日前来，是有些事一直想不通，想问问您的看法。”

窦枞态度积极地回道：“夫人您请说。”

“在您看来，一座城池运行的基础是什么？”杜荔率先抛出一个问题，试探道。

窦枞尚未探清她的意图，认真地作答：“自然是以百姓为先，建设次之，官僚为轻。”

他瞥了眼两人的表情，又补上一句：“当然，贤明的君主也很重要。”

杜荔大概知晓对方的意思，进一步追问道：“所以您认为，一座城池的最终目的是百姓安居乐业，是谓大同？”

窦枞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像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自然要以百姓的意见为重。”

“这亦是窦某为官多年，一直谨遵的教诲。”

他的表情认真，目光笃定，语气虔诚，杜荔盯了半天，没看出半点说谎的迹象。

她转头看了眼盛南岭，男人低着头，脸上表情依旧淡淡的，指尖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若窦枞真如自己所说，那他通敌的行为，不正是自相矛盾吗？

杜荔逐渐泛起了迷糊。

她不停地复盘方才的几句对话，试图从其中找到破绽。

窦枞说，百姓为先，官僚为轻，对这一点她是认可的。

然后他又说……等等！

杜荔眼睛发亮，抓住了个关键词——贤明的君主。

她心中冒出一个猜想。

“在您看来，什么样的君主应该被称作贤君呢？”

窦枞神色一凛，依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在胸前：“我乃朝廷命官，这个问题就不便回答了。”

他这一番动作，透露出防备与警惕的意味。

这问题的确涉及到底线，以窦枞的身份与地位，说好或者不好，都会有失偏颇。

杜荔暗道自己太过唐突，提问前没考虑清楚。

她张了张嘴，又问道：“窦大人，那您觉得对于朝廷命官来说，忠诚于君主和令百姓满意，哪个更重要？”

窦枞眸光幽深，神情未变地回答道：“二者一样重要。”

这回答，明显已带上了戒心，窦枞对他们二人的来意，已经开始怀疑了。

只是中年人方才的语气，似有若无地加重了两分。

这是对自己的回答不自信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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