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紧急救援（2/2）

杜荔一狠心，干脆道：“您有没有想过，四皇子并不能给一个满意的答复，此刻前往栈桥驿就是在浪费时间。”

中年人浑身一震，停住脚步，转身呵斥：“放肆！你又是何身份？军中大事岂轮得到你来插手。”

杜荔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后撤一步，她没料想到韦冬青会发那么大脾气。

原先的大部分时间里，对她而言，对方都是位和蔼可亲的长辈。

“韦、韦医官，”她咽咽口水，磕磕绊绊地说，“我的确算不上什么人，但我关心士兵的心是真诚的。”

她的表情真挚，眼眶中噙着两颗泪珠，看上去真诚极了。

韦冬青的气顿时消了大半儿，语气放缓了许多：“你接着说。”

杜荔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地分析：“四皇子的目的是取胜，这次试验显然已经成功，下一场作战，他一定会继续实施这一号令。”

“士兵的数量对四皇子来说，并不在他的考量范围内。”

“等盛将军归来，他大可以把烂摊子甩下，带着用鲜血换来的军功，大摇大摆地回到盛京，继续做他的天之骄子。”

“这才是他肆无忌惮、无后顾之忧的真正原因。”

杜荔有条不紊地陈述着，终究忍不住，委屈地瞟向中年人：“这时候您过去见他，不就是上赶着触霉头吗？”

韦冬青沉默地思索半晌，才开口道：“你说得对，方才是我莽撞了。”

杜荔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劝住了。

“你的这番话，让我确信你的这份真心，”韦医官看着她，“你先前说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杜荔点点头，“这正是我来找您的原因。”

“军令在前，将士们不敢违抗。但我想，那些受了伤无奈在原地等待的士兵，他们能不能……”她停住没再继续说下去。

韦冬青焦急道：“能不能什么？”

“自救。”杜荔说。

“能不能自救？”中年人将她的话串联起来，却有些搞不清其中的含义，“如何自救？”

他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总不可能是教他们每个人学医吧？”

说完他立刻摇摇头，嗤笑着自己的幼稚想法。

“为什么不能？”杜荔确信道，“既然在原地也是等死，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尝试着自己治疗？”

韦冬青睁大眼睛盯着她：“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

“但三日后，就要进行下一场对战，要教所有上阵士兵医术，这就是天方夜谭，”韦冬青接着否定道，“韶光、乐韵跟随我十余年，尚不能熟练使用医术，这些对医术一窍不通的士兵，又怎么可能？”

杜荔点点头，说道：“您说的对，的确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让他们熟练使用医术。”

韦冬青捋捋自己的胡子，叹气道：“你这小子还是太过年轻。”

“但我没说要他们熟练使用，只要让他们在战场上学会如何包扎，如何止血，如何及时处理伤口，等待下一步救援，就够了。”杜荔终于将自己的来意阐述清楚。

现代化军事有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包括紧急救援的一系列操作，才能让每个人的战力发挥最大作用。

而她，为什么不能应用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