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唇红齿白（2/2）

但只要他不承认，其他人也拿他没办法。

不过下药归下药，害死人又是另一回事了。

杜荔想得复杂的多，若齐盛是生病暴毙倒还好，若真是有人下毒，下毒之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盛南岭坠崖后，作者的笔墨着重讲述他同沈婉清在万灵谷的经历，军营记录是小说中的盲区。

纵然手握剧本，她也并不知道会发生这件事。

杜荔找借口道：“我懂点医术，想试试看，究竟能不能辨别出他是因何而死。”

乐韵瞥了她一眼，坦诚地说：“我也懂医术，擅用药用毒，但他死状诡异，我从未见过。军营中没有忤作，连老师也没看出个其中缘由。”

“死状诡异？”她不解地问。

“嗯，他的脸色苍白，眼眶深陷，脸颊干瘪单薄，验不出任何外伤，身体却像脱水了一样，失去弹性。”

杜荔皱起眉头，若毫无外伤，那应当是服用了什么致死。

“那有解剖过吗？内脏是否完好？”她接着问道。

乐韵嗔怪地盯着她：“齐盛隶属于齐家，官家尸体不得随意解剖安葬，齐家已派人从盛京过来了。”

“尸体就在这放着？”杜荔惊讶道，“一直等到盛京的人过来？”

乐韵肯定地点点头：“若是其他士兵，辎重营会就地掩埋，但官家人便只能等家中派人来处理，埋回祖坟。”

“更何况，齐盛死得蹊跷。齐家不会善罢甘休的，”乐韵说，“经查证，他今日并未用午膳，只傍晚时喝了那一碗米汤……”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满是担忧。

“有件事我忘说了。”杜荔突然道。

“何事？”

“你下过药的那碗米汤，被我倒了。”

“什么？”乐韵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一时竟不知，是她擅自改汤换药还是齐盛离奇之死，更令他震惊。

“我重新盛了一碗，才送过去的。”杜荔说。

“我被带走时，锅中的米汤也被取证，目前还没给我定罪，说明锅里的汤是无毒的。”她接着分析道。

“那这么说……”乐韵总结道，“你送他喝的是一碗无毒的汤？”

“这怎么可能？那他怎么会……”青年低声呢喃道。

“事实如此，”杜荔说，“所以我才坚持，要亲眼见到齐盛的尸体。”

“也许他并没有中毒，而是顽疾暴毙。”她接着分析道。

“我记得官家子弟的伤病，医舍有专门记载，”乐韵介绍说，眸中的光芒散去，“只是我没有权限查阅。”

“谁有？”杜荔坐直身体，急切地问道。

“医舍中，只有老师才能查阅。”

“医舍之外呢？”

“大将军与左右将军，同样可以。”

杜荔顿时泄气，“你说的这几位，谁能听咱们的？”

“谁也不能。”

“显而易见。”

“一般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查阅伤病记录？”

“战场受伤的时候，或者旧疾复发。”

“这不对啊……”杜荔奇怪道。

先前她为齐盛诊治的时候，并没有听说对方是官家子弟，更没见过什么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