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楚桑挨打了（2/2）

这种狂躁症晚期患者，不拽起楚桑暴揍一顿都算好的，如今如此语气平和地跟楚桑聊天，显然有诈。

“徐再思的《水仙子 夜雨》，会不会唱？”

楚桑回绝他的意思过分明显，但沙泽可汗不知为何仍不死心，追问道。

“我没文化。”

楚桑真是搞不懂，沙泽可汗一个突厥土生土长的壮汉勇士，怎么那么喜欢吟诗作对？

之前是写诗，现在是唱曲儿。

如此有闲情雅致，干嘛还要试图谋反，搞得整个突厥鸡犬不宁。

干脆带着干粮银子到昭华游玩不好吗？

那里闲着无聊，每日吟诗作对的举子遍地都是。

想必沙泽可汗跟他们一定有很多话都谈得来。

“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落灯花棋未收，叹新丰孤馆人留。枕上十年事，江南二老忧，都到心头。”

沙泽可汗没有理会楚桑的反感，竟自顾自地唱了起来。

他本就长着一副惊人的容貌，光是看他的侧脸，楚桑都觉得这是女娲最成功的杰作。

而他的声音又因为年岁多了几分沙哑和低沉，听着十分悦耳勾人。

要不是因为他太爱发火，楚桑真觉得此人是天上神仙，令人仰慕。

“……这是思乡的曲子？”

楚桑虽然没听过这首曲子，但根据高中多年文言文的经验，“孤馆人留”“二老忧”无不映射着思乡之情。

“脑子里也不全是空的。”

楚桑猜对了，沙泽可汗总算露出今天的第一个微笑，扯了扯嘴角，半嘲讽半欣慰地看着楚桑。

当然，他这种表现，不亚于总裁的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和四分漫不经心，属于高级的表情管理，一般人还做不到。

“是我母后爱唱的曲子？”

楚桑早就发现了，沙泽可汗在她面前摆弄地这些文化，似乎都跟楚兰馥有关。

无论是这首曲子还是那日的诗，都在表达思想之情。

而整个突厥上下，除了楚兰馥，没人会整日谈论这个。

入春才七日，离家已二年。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

这首薛道衡的《人日思归》，本就是出现在东突厥营帐中，楚兰馥仅剩的手迹。

而沙泽可汗却能自如背诵，其中肯定和楚兰馥脱不了关系。

“……”

沙泽可汗没有回应楚桑的话，只是默默转头看了楚桑一眼。

那一眼很深，目光却不友善，好像在说“这不是明摆着吗？你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你们很熟吗？”

沙泽可汗对待楚兰馥的态度让楚桑心中警铃大作，她死死盯着眼前人，背脊都不自觉冒汗。

啪！

瞬息间，楚桑整个头受到外力向右偏去，左脸火辣辣的疼。

“……你打人？”

楚桑差点没被沙泽可汗这一巴掌弄懵，她不明白这好好说话，沙泽可汗为什么忽然动手？

“该死的畜生！”

沙泽可汗猩红着眼睛，五官狰狞地挤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可怕。

楚桑正感叹他是如何将自己如此绝美的脸，拧成街边的芝麻大麻花一般崎岖，他的身子却不自觉开始发颤，好似过去所有忍耐的怒火和不甘，都在今天爆发。

牙齿的摩擦声十分格格不入，眼内充斥着无法遏制的怒火，指尖发痒，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揍人。

“我这挨打的都没吭声呢……”

楚桑被他这幅吃人的模样吓怕了，完全不敢发泄刚才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