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性深渊（2/2）

没错，这次案件真正的凶手，正是一直以来正义凛然的刑司局宋刑司，宋明。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宋刑司看着夏歌淡淡一笑，眼中不仅没有被拆穿的怒气，反而有着丝丝赞赏，“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那还要感谢宋刑司最开始对我的轻视，你那嫌弃的眼神，我可是记忆犹新呢”，夏歌轻笑，“不过，若不是你让我看见幻境，我也不会这么快发现是你，但就是那嫌弃的眼神，让我想到了你。”

“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宋刑司嘴角噙着一丝苦笑，没想到自己的细心筹划，竟败在一个眼神上。

“一旦怀疑到你身上，结合之前的种种，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夏歌回想之前的案子，“之前柳絮的案子，我们都知道了凶手当时就在人群之中，却万万没有人怀疑到你的头上，但其实当时你的位置，是最容易拿走琴弦的，而且能随意进入柳絮房间布置陷阱的人，你有很大的优势！”

“你接着说”

“至于今日的晚宴，想必也是你向圣王提出来的吧，而目的，不过是一石二鸟，你料定了青玄会为了活命让雪公子上台，届时你再抓住青玄，因为圣王的默许，你到时候罪名加到青玄身上也是易如反掌，一切就都与你无关了，而你的大仇，也得报了”

不得不说，这点上，夏歌还是佩服宋刑司的！

“既然你早就看透一切，刚刚御花园内，为何不拆穿我？”

“我为什么要拆穿？”夏歌一声冷笑，眸子里满是冷冽的寒光，“他们本就是该死的人。”

同样身怀仇恨，她相信，若是换做是她，她也会这么做，或许，会做的更加决绝。

感觉到夏歌周身的冷冽，楼笙上前，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温暖的体温让夏歌瞬间收回思绪，将心中的仇恨压下，换上一副灿然的笑意，“师父我没事，就是想起小时候被欺负的事了！”

明白夏歌不想透露的心思，楼笙也不点破，只是静静站在身旁，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谢谢你”，出乎意料的，宋刑司突的后退一步，向着夏歌颔首行了一个大礼，“其实从你踏入睢华苑开始，我便知道瞒不过你，也做好了被揭穿的准备，却没想到，你竟然会……”。

宋刑司欲言又止，但是眼中的感激溢于言表。

“这世道本无绝对的是非对错，我只是做了我觉得对的事情”，夏歌看向宋刑司，“当年的真相，我只看见了一半，那么后面的事情……”。

“后来”，宋刑司眼底的仇恨再次浮现，“后来姐姐外出归来，他们为了那莫须有的藏宝图，合谋给姐姐下了毒，对她百般凌辱逼供，简直畜生都不如，那可是将他们养大的师父啊，姐姐那么温柔善良的一个人啊，我永远忘记不了那个夜晚，姐姐奄奄一息，他们见问不出什么，一把火烧了整个院子，通天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圣宫，姐姐将我护在身下，圣王救了我，可是姐姐就这么被活活烧死。”

宋刑司双目通红，拳头紧握，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可是身为杀人犯的他们，却拿走了姐姐所有的家产，一个一个的，都声名鹊起，活的风生水起，凭什么？我之所以活着，之所以隐忍这么久，就是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看着宋刑司的模样，夏歌很明白他的感受，进而转移了话题，“宋刑司，我还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

“我爹爹，可有参与此事？还有你和锦绣，可是有仇？”

“没有，国师并不知情，至于锦绣”，宋刑司深深叹息，知道夏歌的意思，“放心，她并不无辜！”

并不无辜？

夏歌总觉得这里面，似乎还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但很明显的，宋刑司并不愿意说出来。

因此，夏歌也不再多问，拜别了宋刑司，和楼笙一起回了国师府。

月色正好，两人却是一路无话，夏歌因为宋刑司的事情，夏歌一直沉浸在伤感里，而楼笙想要安慰，却也是无从开口。

许久之后，只听见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夏歌刚一回头，身子便腾空而起落入了熟悉的怀抱。

“师……师父！”

“你今晚太累了，歇一会儿吧”，楼笙语气温柔，眼神更是温润，只一眼，夏歌便陷进他那暖如春水般的双眸，出奇的没有抗拒，反而将头依靠到楼笙的肩头，缓缓闭上眼睛。

是啊，她也感觉，的确是有些累了！

只是她没有意识到，如今她对楼笙的依赖和亲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深厚，即使不是演戏，也如同随性所欲一般的自在。

轻风拂动，衣袂翩跹如同二人微微动摇的心，虽微不可察，却心如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