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清理牛粪（2/2）

一声声侮辱谩骂落到娜仁的耳朵里，只觉得心痛，紧着走了两步，想快一点到他身旁。

一分侮辱，两个人承担，总好过一个人承受。

娜仁走近时，正看见哈丹蹲在地上，用双手去挖起那些已经冻结成冰的干牛粪，然后就在他起身准备将牛粪运到拉粪的手推车里，看见了娜仁那双剪水双眸。

这样狼狈的模样又被她落到眼底，他好恨，也好气。

他本想搬完了冷冻着的干牛粪，将自己洗干净之后，再去找她，可是又被她看见这恶心的一幕。

这沾了牛粪的手以后还如何去抱她，她一定觉得恶心吧，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哈丹这样委屈的想着，没来由的又愤怒了几分。

看着娜仁丝毫不嫌弃，甚至还蹲下来，准备跟他一起捡时，他彻底疯了。

“滚！”下意识喊了一声，将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娜仁没敢再去拿，只甩了甩手，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知道他受了羞辱，心里难受，不想再刺激他，正在寻找着安慰的措辞。

却听见他骂得更大声，“快滚！谁知道你白天在他的帐子里都干了什么，是不是被他强迫了一番，还是主动献身了。”

一连串的污蔑落在她的头上，只想快点把她赶走，娜仁果然怔了怔，然后她并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更没有委屈的回怼，而是静静的离开了。

甚至，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出现，让他的尊严**然无存，下一次，她想她不会直接冒进，让他独自承受风雪，也好过他在她面前像个蝼蚁一般，只能匍匐在地。

娜仁离开了，回了自己奴婢的房间，屋内放着几块牛骨，院子里还有劈好的木柴，不是哲别，还能有谁呢？

将牛骨煮在锅里，她便披了斗篷，去往管事的帐篷里求一些劳作的工具。

从前她身居高位，这些底层的人是很难一睹芳颜的，如今沦落在尘埃，倒是也没人敢轻贱了。

管事的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终究是点头哈腰的叫了声，“姑娘。”

然后连忙把她要的东西都给备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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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丹终于在搬完了最后一块牛粪，手指已经被冻的失去了知觉，然后站在北风里，只觉得一浪高过一浪的北风呛得他呼吸艰难。

他很想捧起雪将手洗干净，但颤抖着手指，实在抓不起任何东西，只是将娜仁的名字含在舌尖，茫然的看着这个敌人的大营。

还未适应阶下囚的身份，他想自己似乎是永远都无法适应。

但他也不会跟满都拉图硬碰，如若不懂得卧薪尝胆，那么他所有的屈辱都是白受了。

只是他心中惶恐不安，娜仁大概是生气了吧，他又凶了她。明明是寒夜里互相取暖的两个人，可是他却一次次跟她发着脾气。

他的自尊心很强，但还不至于在娜仁面前强撑着脸面，甩了甩冻僵的手之后，准备回到男佣的屋子，不管遇见怎样的难堪，他都要忍住，咽下去。

然后回头的瞬间，便看见正从女佣的房子里出来，准备寻找他，灯火下的娜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