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留她一命（1/2）

“认祖归宗……大抵是很难的。女儿只能退而求其次，求皇上网开一面，留她性命。到时候父亲将她送到祖籍的庄子去，好生养着她，有京城顾家的庇护，她也能安稳一生。”

顾振辉问道：“可是，她不认祖归宗，要以什么身份去祖籍老宅呢？”

顾鹿溪说的是祖籍的庄子。

但顾振辉却很理所当然地将羊湖安排到祖籍的老宅。

顾鹿溪的呼吸窒了一瞬，她很妥善地安排：“为她改名，不能再叫安宁了，否则容易让人深查出她的过往。”

能深查出来就好了，问题就是她的过往都被抹掉了。

都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但羊湖的十几年过往，却被天衣无缝地藏住了。

“再以顾家远亲的身份，以和离为借口，到祖籍养身子。”

顾振辉忍不住扬高声调：“和离？！”

顾鹿溪很痛心地颔首，“嗯……她自个儿说，她从前过得凄苦，所以……父亲到时候请户部尚书彭大人喝顿酒，为她安排身份，此事便能很好地瞒住了。”

“好。”顾振辉的语气低沉，任哪个父亲得知自己流落在外的小女儿曾以身体侍人，都会痛心难过又懊恼的。

顾鹿溪弯起眉眼，“这样对顾家、对她，都好。”

她故意将两只手都露出来，右手被匕首划伤，已经缠上白色纱布了。

左手被烫伤，手背又红又肿，看着都火辣辣的疼。

顾振辉很欣慰地说道：“小宁若是有您一半的懂事，便好了。”

顾鹿溪说着软话：“爹，她在外受苦颇多，能保住一条性命，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她说的是实话，前朝昏君治世无能，风气奢靡，重色无度，羊湖的相貌虽不及顾鹿溪的精细保养，但也算是上乘。

一个只有上乘姿色，却没有依靠的女子，即便洁身自好，也会被一双双沾满罪恶的手拉入无尽深渊。

顾鹿溪对她心疼是真，痛惜是真，愤恨也是真。

她敛住复杂的心绪，“爹，您快些回去吧。”

“嗯，你也快些回去，皇上若是有气，你便避着些。”顾振辉交代道。

顾鹿溪：“好。”

她回到御书房，便和萧盛霖说起她和顾振辉之间的谈话。

萧盛霖又吩咐暗卫，去拦截让赵岘棠暗杀羊湖的命令。

顾鹿溪看着暗卫离开的身影，略微担忧地说道：“倘若能拦下，便派暗卫监看她，若是能从她身上查出她背后之人的蛛丝马迹，就不枉你留她一条性命了。”

“倘若没拦住，也只能怪她命比纸薄了。”萧盛霖的口吻很冷漠。

暗卫轻功如鬼魅，很快便回来复命：“回禀皇上，娘娘。属下已经将皇上的命令传达给赵大人，羊湖还活着。”

萧盛霖挥挥手，暗卫便离开了。

顾鹿溪举起两只缠着白纱布的手，左呼一口手背，右呼一口掌心，她歪小脑袋的举动十分可爱，“阿霖，我两只手都受伤了，不能写字了，只能劳烦你来处理咯！”

她就是故意卖萌，企图萌混过关。

萧盛霖很心疼她，但并不吃她这套，只见他坐在龙椅上，捏着笔杆蘸墨，“溪溪莫要担心，我来代笔，你说，我写。”

顾鹿溪讲出一句很家常的话：“写都写了，不如顺便处理掉嘛。”

萧盛霖把笔杆架在砚山上，他微微扬起唇，用最温柔的语气讲出最冷酷无情的话：“那我不写了。”

顾鹿溪没有办法，只能用两只馒头手捧着展开的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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