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毛毛虫拱（2/2）

顾鹿溪以前护发只护三成，如今日日看奏折，她护发的步骤便繁琐起来，生怕护养不到位。

萧盛霖盯着她将近小半个时辰，眼睛都倦了。

云苓仍在为顾鹿溪抹着香泽。

终于把分岔的发梢都修理掉了，顾鹿溪的发丝也晾干了，她屏退闻瑾和云苓，欢欢喜喜地跨过萧盛霖往床榻内侧一躺。

萧盛霖把手中的竹笺交给顾鹿溪，“看看？”

有床幔遮挡，床榻内的光线很暗，顾鹿溪看不清竹笺上的字，“阿霖，你把床幔掀开。”

萧盛霖长臂一伸，银钩勾住床幔，烛光通畅无阻地照进床榻内。

顾鹿溪这才看清，竹笺上的是文章，题目是“论商”。

“这是……？”

“春闱的一道试题。”

顾鹿溪看着文章中的之乎者也，脑袋一阵痛，她每天看文绉绉的奏折已经很痛苦了。“但凡不过于推捧，不过于贬低的，便都值得一看。若是能有利弊之分，还有应对之策的，便能算作是上乘了吧？”

萧盛霖把其中一卷竹笺放在顾鹿溪的手上，示意她仔细看看。

顾鹿溪强忍着脑袋的不适，逐字逐句往下看，越看越觉得这篇文章对大昇的商行很有见解。

“他以前是行商的？”

冬枝在宫外替顾鹿溪掌管京城的生意，她早些时候往宫里送的信封里，时常提起商行里的琐碎小事。

以小见大，顾鹿溪也能知晓商行内存在的一些隐藏的规矩。

譬如，京城的商行会联合起来，排挤那些外地到京城做生意的。

再譬如，京城里商户的高低之分泾渭分明，身份差人一截，就注定不能比别人赚的多，否则就是下了对方的面子。

对此，顾鹿溪都想像羊驼一样，对着推崇这规矩的人吐口水。

经商嘛，赚多少钱都是各凭本事，身份比人家低，就不能比人家赚得多，这不脑袋有病吗？

照这规矩，萧盛霖才应该是大昇最有钱的人。

可事实呢？

前段时间，为了安排去年攻打下来的新城池，国库差点捉襟见肘。

萧盛霖说道：“他……妻家是行商的。”

顾鹿溪颔首，“很不错啊，能娶一个家中行商的妻子，想必他对行商之道没有世俗的偏见，而且利弊分析得头头是道，他里面一共写了十七条，冬枝的铺子至少占了其中十条，可见他不是在纸上谈兵。”

萧盛霖勾唇轻笑。

顾鹿溪沉心看竹笺，并没有发现萧盛霖的笑。

圆满：【宿主，快快快看！】

顾鹿溪的思绪被圆满打断，她看向圆满和小猪。

只见小猪伏趴着，他握起两只小小的拳头，小奶嗓不停地哼哼着。

然后他撅起小猪臀，小腿一蹬，便往前拱了很小的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