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是真相吗（2/2）

顾鹿溪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对他们仁义，他们对你们可未必。你师弟要去平安小筑前，本宫曾劝过他，后来你师弟一意孤行，本宫也只好将此事推诿给成姑娘，你猜成姑娘怎么决定的？”

冯誉没有诧异此事，反倒眼神了然，“成姑娘同意师弟去了。”

顾鹿溪循循善诱道：“既然成姑娘都不担心你师弟的安危，你又何必照顾成家的仁义呢？冯公子，你还是想一想，此事该如何向神草谷交代吧？”

冯誉捂着受伤的腹部，那里隐隐作痛，越是痛，他就越是憎恨成家。

“皇上，娘娘，有一事，草民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鹿溪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本宫洗耳恭听。”

冯誉的语气里隐含着压抑的怒气，“成府对外宣称城主夫人病重，想要请名医为城主夫人治病。早些年，成家对神草谷有恩，师父对成家很信任，所以写信召集师兄弟们到成家。草民和师弟也是受师父所托，才去成府的，住在成府没两天，草民便觉得成府里很怪异。”

“虽然在草民和李师弟之前也有师兄弟前去成府，但府中对之前的师兄弟们都只字不提。即便问府中的小厮丫鬟，他们也都语焉不详，没过几天，府中的侍从便都换成哑人了。越是如此，草民心里的困惑便越深，所以对成府的一切都更留心了。”

“后来，草民便发现之前的师兄弟们在府中留下求救的符画，那是神草谷弟子才知晓的，轻易不外传。成俊宝不认识那符画，还告诉草民和师弟，那位师兄在我们来之前便走了。”

顾鹿溪试探地问道：“求救的符画？在你们之前便走了？”

冯誉捂着腹部受伤之处的手渐渐握成拳，“是，彻底走了，永远留在成府了！”

那就是在成府丧命了啊。

顾鹿溪又问道：“你既然察觉出成府的不对劲，为何不阻拦你师弟出宫？”

冯誉扯了扯唇角，笑里嘲讽，“师弟在医术上造诣不浅，他深受师父喜欢，在谷中一直都与师父生活在一起，他前两年才出谷游历，师父还特地写信给师兄弟们，遇到师弟都要照顾他一程，也因此，师弟养成不谙世事的性子。”

顾鹿溪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他不谙世事，你将事情与他讲明，他总该听你的吧？”

冯誉失望地摇了摇头，嗓间一阵痒意，他握着绢帕堵住唇，低声咳起来。

顾鹿溪看向闻瑾。

闻瑾立刻上前倒盏茶交给冯誉。

顾鹿溪体恤伤患，她吩咐道：“赐座，冯公子坐着说。”

冯誉缓过一阵，他坐在椅子上，背后靠着软垫，“在成府里和进京的途中，都有成家人盯着，所以一路来，草民都没有与师弟说什么。后来进宫，草民便将成府不对劲之处告诉师弟，师弟却觉得，那求救符画，是因为成府和神草谷亲近，所以之前的师兄弟将神草谷的符画传授给成府了。”

顾鹿溪：“……”

所以，李辛归是被他自己给蠢死了？

冯誉继续说道：“还有一事，草民不敢瞒您，草民进宫那日，湫国六公主所说都是真的。草民生怕进京也要受成府监视，所以便故意冒犯六公主。虽然腹部中刀，但草民的心里是松口气的，原本想借口让师弟照顾草民。”

“这样，草民和师弟都留在宫中，便也性命无虞了。怎知师弟知晓以后，却觉得草民是贪生怕死，枉受师父教诲和神草谷谷训，他一气之下，才生出想要出宫的念头。”

顾鹿溪补全后续，“他和你都是神草谷弟子，本宫和皇上也需要考量成府的仁义，所以没有同意他出宫，你也因此松口气。结果事情坏就坏在，你师弟一根筋，本宫劝不动他便将此事推给成窈窈，而成窈窈心思不纯，你师弟才受此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