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晕晕草（2/2）

顾鹿溪惊骇地退几步，离熏炉更远了，“这般可怕？神草谷是什么地方啊？”

祁朱正：“神草谷是江湖中最神秘的药谷，避世不出，谁也不知晓他们住在何处。草民有幸识得神草谷的弟子，得知神草谷的弟子们都喜欢各自云游四海，所以晕晕香很难查到来源。”

“还需要查吗？”顾鹿溪捏着绢帕捂着唇鼻，“神草谷的弟子喜欢各自云游四海，说明不管是大湫还是大昇，都能买到。湫国使臣没来之前，宫里的炭一点问题都没有，怎就今日在荟萃殿设宴席，炭就有问题了？”

祁朱正的手指在袖口摩挲，小半晌，他说道：“也许是有人趁机嫁祸湫国使臣，想挑起两国纷争。大昇若是真的对湫国开战，大国相争，小国得利，或许是内忧？”

萧盛霖捏捏顾鹿溪的手指，安抚她冷静，“湫国带来澹台淼淼，是效仿旧仙雷国，也是挑衅，他们没必要再画蛇添足，添的还是残足。”

事关小猪性命，她这个当娘的没办法冷静。她抽开手，“这炭的事情咱们查出来了，所以才觉得湫国没必要做这种事。可是，咱们要是没查出来呢？时日一长，小猪，你，我……若是都有个三长两短，国之根基动**，根本不需要开战，朝堂无主，军心动**，兵马未养足，湫国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攻下大昇。”

祁朱正沉默几息，“晕晕草的味道，还是很容易辨识的。”

顾鹿溪又说道：“那若是小殿下在呢？小殿下换尿布、喝奶都是在屋里，有奶必有腥味，尿布必有臭味。与晕晕草的气味很是契合，今日要不是我鼻子灵敏，谁辨识出来了？”

祁朱正想起今日出门前，自家媳妇叮嘱他的话——凡事莫要固执己见，嘴里有刃莫要对准君后朝臣。

他拱手弯腰作礼，“皇后娘娘所言甚是。”

“皇后说得很有道理，晕晕草再难查也要查，湫国使臣也得严加防范。”萧盛霖安抚着。

祁朱正出言道：“皇上，皇后娘娘，晕晕香是被裹在炭里的，所以问题未必出在宫里，您可以从炭查起。”

顾鹿溪挥手让李平川把熏炉撤走，“宫里的炭是云城上贡的，云城地势平坦辽阔，虽然有部分地方干旱严重，但已从海城通渠，今年便能竣工。咱们为云城解决如此重要的难题，他们没道理害我们呀。”

萧盛霖让祁朱正先离开，他与顾鹿溪解释道：“溪溪一直都很聪明，怎么这时候犯起糊涂了？开渠是为干旱之地谋福，却斩了云城有水源之地的财路。”

“何意？”她追问。

萧盛霖问道：“溪溪可知晓，云城一瓮水多少银钱？”

顾鹿溪急切道：“多少啊？你别卖关子了！让我干着急！”

“一两白银。”萧盛霖说着，他竖起一根手指。

顾鹿溪惊讶地皱起眉，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一两白银，抢钱的吧？那是瓮，不是缸，一瓮水一两银，谁买啊？”

萧盛霖叹息一声，“缺水人家买啊，那些干旱的地方，一瓮水，便是女子最珍贵的嫁妆。”

顾鹿溪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时候，在某处干旱缺水的地方，有女子把一瓮水当成上天最大的恩赐。

她如此想，心里便沉甸甸地难受。“查，云城一定要查，为一己私欲而不顾别人的性命，更是心生恶毒敢把手伸进皇宫。”

“嗯，查出来诛九族。”萧盛霖揽着她肩，以掌轻拍她的背。

顾鹿溪都快被气哭了，她恶狠狠地说道：“诛九族哪里够？应该五马分尸，挖出他们的祖坟，把他们都吊在城门口晒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