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湫使1（1/2）

云苓回到她和闻瑾的寝屋，一坐便是半晌，等心里的涟漪重归平静，她把有关吴阿牛的东西都归整出来，搁置床底。

待她彻底心境平和，她就把这些东西都送出宫去。

从此与郎绝。

云苓回到顾鹿溪跟前当值。

小玉也在殿内，顾鹿溪有意把小玉提拔为心腹，不太好把小玉和闻瑾区别对待，所以她屏退宫侍，只留云苓在殿内。

“来，坐。”

云苓坐在顾鹿溪面前的绣墩上，她的视线比坐在软榻上的顾鹿溪矮半截，目光仰望，则容易生出脆弱的依赖感。

顾鹿溪想要问的话辗转在口，却始终没能破开唇关。

云苓用一夜时辰才堆藏起来的难过又开了闸，眼泪唰地淌出来，她伏在顾鹿溪的腿上，哭过一阵后，她哽咽道：“娘娘，他今日又来找奴婢，说要替他大嫂向奴婢、向我们道歉，但…但是，奴婢还是把他撵走了。”

顾鹿溪轻柔地拍着云苓的肩，以此安抚，“你做的没有错。一块腐烂的肉，剜掉的时候一定会痛，但只要新的肉长出来，一切都会过去的。”

一段错误的缘分，就像是腐烂的肉。

云苓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她和吴阿牛的过往，每一件都是她珍藏在心底的美好。

她说，吴阿牛给她带的麦芽糖很甜，但不腻，而且不会过分粘牙，是吴大叔亲手做的。

她说，嘉宣五年冬季的第一场雪，吴阿牛为她在窗沿上堆了一排憨态可掬的小鸭子。

她说，吴阿牛从前是禁军第六支队伍的队长时，曾承诺他升职加薪以后，就积攒更多的银钱为她买首饰和衣裳。

她说……

她说了太多、太多。

顾鹿溪始终都沉静地听着，当一个合格的树洞。

直到云苓哭痛快了，哭疲惫了，顾鹿溪才唤闻瑾端盆水，再带两只煮鸡蛋过来。

“小玉和汤汤他们都在门外，你若是肿着眼出去，他们肯定会笑话你的。”

此话一出，云苓用清水洗把脸，绢帕裹着剥壳的煮鸡蛋敷着眼睛，“其实奴婢心里还是沉甸甸的，但又哭不出来了。”

顾鹿溪笑道：“有多伤心，就有多少眼泪，你把伤心发泄完了，眼泪自然淌不出来了，那种沉甸甸的心情，是需要时光削减的。”

云苓不懂，但觉得很有道理，她闷声：“嗯……”

顾鹿溪把云苓忽悠住，心里悄悄地松口气。

小丫头情窦初开，要是被伤狠了，顾鹿溪肯定要自责的。

她的贴身心腹在她眼皮子底下被渣，她是真的很恼火。

然而，云苓心里的沉甸甸还没有化解，湫国的使臣已经入京了，但他们被拦在京城南边的城门口。

原因无他，就是湫国押送的向大昇示好的东西里，有一箱腐烂的肉，里面养一堆叽叽叫的老鼠。

南边城门口驻守的大夫很果断，他吹起火折子，直接连箱带马车都烧个灰飞烟灭。

当时很多京城里的百姓都在排队等着看病，等着领取药材，所以围观到此事的百姓颇多。

湫国使臣还没正式跨入大昇京城，他们就被京城的百姓冠上居心不良的罪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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