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人情世故（2/2）

姚掌柜屏退小厮与徒弟，院中只剩顾鹿溪、她和闻瑾、云苓，姚掌柜跪地行礼，“民妇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长乐。”

顾鹿溪坐在石凳上，她含笑说道：“姚姐姐从前如何待我，今后也如何待我，若是太拘谨，那还是姚姐姐吗？”

话是如此，但身份尊卑摆在眼前，姚掌柜也只能自行拿捏分寸，她站起身来，“皇后娘娘如此说，民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匣子拜访贴送到顾鹿溪面前，“这是想要投靠您的东家们，一共十三家。酒楼有三，茶馆有三，戏坊有二，胭脂铺有二，首饰铺有二，布坊有一。”

闻瑾打开木匣，将一沓子拜访贴奉到顾鹿溪面前。

“姚姐姐，咱们坐下说。”顾鹿溪等姚掌柜坐下，她才接过拜访贴，挨封看完，“都交由姚姐姐决断，我只有一事叮嘱，莫要让我的帮助显得很廉价。”

姚掌柜能在偌大的京城里开铺子，还经营得风生水起，这些暗示的话她一听就懂，“好。”

她往圆桌上斟两盏茶。

“京城里的铺子，都是我身边的丫头管理的，改日我让她到路府来，你们彼此熟悉一下，往后有事可以商量着来，也好为姚姐姐分担一二。”顾鹿溪端起茶盏，垂眸看着汤色。

说是分担，实则是监督。

姚掌柜心知肚明，也只能应声：“好，多谢您的体恤，正好我夫君的徒弟们被撬走了，夫君又忙着做凤冠，有人为我分担一些事，我也能多陪伴小儿。”

顾鹿溪看向闻瑾。

闻瑾把怀里的长木盒放在圆桌上，她打开木盒，里面铺着明黄的锦缎，锦缎上躺着成色金黄、须繁纹深的千年老参。

顾鹿溪将木盒往姚掌柜面前一推，落落大方地：“我的孩子，姚姐姐上回见过了。姚姐姐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外甥了，听闻小外甥身子不好，我当娘以后更能理解你的忧心与祈祷。”

姚掌柜面露为难，她的目光从人参上一掠而过，“这太贵重了，实在是不能收啊！”

顾鹿溪握着姚掌柜的手，推心置腹道：“姚姐姐有所不知，我有一侄儿，自娘胎里出来就体弱多病，家里精细养了三四年，才堪堪养好侄儿的身体，只是终究不比寻常康健的孩子，容易受凉，哭起来也容易损坏身子。”

“你听我一言，小外甥的身子能早些养好，就尽快养好，弱病拖一时，都影响以后的康健。姚姐姐，勿要因为人情而推脱，不值得啊……”

姚掌柜纠结再三，终究是收下了这颗千年人参，“好，您的大恩，姚氏这辈子都不会忘。”

顾鹿溪扬起唇，笑容冶丽，犹如遍野霜雪里的一株梅——独艳艳。“我与姚姐姐的情谊之深重，又何需记得这些小事？小外甥身子弱，你每日掐一根须子煮些汤喂给他，一定不要着急，要慢慢温养。”

闻瑾趁着顾鹿溪与姚掌柜说话，她把木盒闭起，等顾鹿溪话音落下，闻瑾才说道：“路夫人，您莫要推辞了，快收下吧。”

犹可辨姚掌柜的神情松动，她迟疑片刻后接过木盒，对着顾鹿溪问道：“好，我将它安置好，顺便取来一些首饰画册，您再挑一些簪子、手镯……让我夫君先做些小物件，给您戴着玩儿。”

顾鹿溪合掌一拍，甚是高兴，“好！我当真是喜欢路先生的手艺，就不与姚姐姐客气了！”

姚掌柜一去一回，带回好几本画册，簪钗璎珞、步摇头箍……应有尽有，“来，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