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云财主（2/2）

她刚把小猪的襁褓解开，萧盛霖就搭把手给小猪放进温水里。

姚掌柜笑着说道：“你倒是寻了个好夫君，我家那个，孩子都两岁了，也没见他换过一次尿布。”

萧盛霖原封不动地讲出顾鹿溪曾说过的话，“那一定是你从没让他管，他习惯了不管。你下回若是不管，他还会觉得你不管就是你的错。”

顾鹿溪笑瞥他一眼，“你很有觉悟。”她问姚掌柜，“姐姐，我听闻你家的师傅们被别人挖走了？我记得雾鬟居的首饰都是姐夫和姐夫的徒弟们做的呀，他们还能被挖走？”

说起这事，姚掌柜便满肚子火气，“你姐夫他徒弟多，但手艺精湛的却没几个，那姓云的财主有钱啊，硬生生把你姐夫的十几个徒弟都带走了。只剩你姐夫和几个徒弟，雾鬟居这般大，顾客多，货源紧缺，你姐夫和那几个徒弟还没有十只手，首饰没几件新款式，客人也就走了。”

顾鹿溪试探问道：“那姓云的财主，用多少钱挖走他们的？”

姚掌柜冷笑一声，“手艺稍好些的，三百两，手艺逊色些的，一百两。他们到姓云的那儿还管吃管喝管住管穿，出门还有四抬轿。谁能不心动啊？”

顾鹿溪用干净的巾布擦拭小猪的身体，“那云财主，是冲着雾鬟居来的吗？”

姚掌柜拿起小被子熟练地裹起小猪，“不止是冲着雾鬟居，京城里的首饰铺、酒楼、茶馆……只要背后没多大倚仗的，都被他们阴了。咱还不能指责什么，谁让姓云的出手阔绰呢？”

顾鹿溪附和道：“也是，人家出钱挖人，又没有使下作手段。一来能显示财力，那些个东家都愿意与他合作。二来招揽人才，生意也有了根基。”

姚掌柜低落地叹口气，“唉……谁让我家那口子心善，养徒弟不收卖身契，没成想养一群白眼狼，转眼就和别人走了。”

顾鹿溪垂下眼眸，“……是让人心寒。”

“这放眼京城里，也就四季铺那个傻子东家能和你姐夫比惨了，那四季铺的东家也是个心善的，什么租房、伙食、看病买药……都能有津贴，还不收卖身契，结果呢？结果比你姐夫还惨，你姐夫还留着几个徒弟呢，四季铺连洒扫的丫鬟都被撬走了。”

顾鹿溪心口中了无形一箭，四季铺的傻子东家就是她。

她当初想放长线钓大鱼，所以对铺子里的小厮和师傅们都很宽待，安排各种津贴，都没把钱当钱。

她的嫁妆，和萧盛霖给她的，她也算是家财万贯了。

“那就拿他没办法吗？”

姚掌柜觑一眼萧盛霖。

顾鹿溪捕捉到她这隐晦的打量，“好姐姐，咱都自己人，你还怕我害你呀？”

姚掌柜：“也不怕告诉你，那十几家铺子的东家们，都想着法儿治那姓云的。能在京城开店铺，还能红火的，谁没几个关系呢？”

小猪止住哭腔，哼哼唧唧着往亲娘的温软怀抱里钻。

顾鹿溪把他竖抱着，脸颊和小猪的脸颊贴着，以此给予他安全感。“依我说，姐姐就算是不管这事儿，那姓云的也不会逍遥多久，他有钱又如何？这京城啊，遍地都是有权的有钱的，他要是不长眼得罪谁，那可就完咯！”

姚掌柜皱眉疑惑，“他敢一下子得罪那么多人，背后肯定有人。姓云的胃口大，也不怕噎着撑着。”

姓云的已经得罪人了。

例如，贵妃娘娘。

哦不，严肃地说，顾鹿溪再过几日就是皇后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