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雾鬟居（2/2）

顾鹿溪还没反应过来姚掌柜为何要如此惊诧，她一扭头，便看到萧盛霖又浓又密神似蜡笔小新的眉毛，以及两只xxxxl的眼袋，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指腹在萧盛霖的脸颊上揩了下，伸到姚掌柜面前，“是螺子黛，他今日出门前偏要惹我生气。”

姚掌柜始终无法将眼前的丑男与那日丰神俊朗的公子重叠，螺子黛可以改变他的容貌，却改不了他通身的贵气与威严。“你夫妻二人当真是恩爱。对了，你身子如何？还好吗？”

“还好，有劳姚姐姐挂心了。”顾鹿溪与她寒暄着。

姚掌柜不愧是掌柜，亲和力一绝，她说话很清爽，但就是让人感到舒适。

顾鹿溪指着弯月金簪，“姚姐姐，快与我说说那些金饰银饰的来历。”

姚掌柜带着顾鹿溪挨个推荐首饰，从匠人到材质，再到设计理念，她寥寥几语推荐完厢房内的所有物品，“妹妹，你若是有喜欢的，指出来，我与你详细说说。”

顾鹿溪双手摆在身后，昂首挺胸，“小厮应该与姐姐说了罢？”

“说了。”姚掌柜看到她这副骄矜的小模样，亦很欢喜。“你说你要春时的莺，夏时的叶，秋时的昙花，冬时的艳，我倒真有一物，勉强称得上你这四句。”

顾鹿溪：“哦？取来瞧瞧。”

萧盛霖始终在她身侧缄默不言，无声地守护她。

姚掌柜取来一只漆金的紫檀木匣，里面垫着罗锦，罗锦上躺着一支镶金嵌银的步摇，红珊瑚、绿松石、明珠、摇叶、金蝴蝶……好几样饰品妆点其上，逐一数来很繁冗，但巧妙的颜色搭配与每样饰品的衔接，使得这支步摇的品相很夺目。

姚掌柜捏起这支步摇，“你见它第一眼，是独一无二的颜色搭配，此为冬日的艳——独艳艳。”

她又轻晃步摇，银叶与明珠相碰，发出泠泠悦耳的声响。

顾鹿溪：“此谓春时的莺。晨起梳妆，步摇簪发，走动时流苏轻晃，声响悦耳如春时的莺。”

“不错。”姚掌柜指着藏在明珠里的绿松石与红珊瑚，绿松石稍大，衔接在稍小的红珊瑚之上，步摇轻晃时，绿松石与红珊瑚便若隐若现。“这是秋时的昙花，只在刹那间绽放。”

顾鹿溪故问难题：“那夏时的叶呢？姚姐姐要如何解释？”

姚掌柜犯了难，“好妹妹，你出的四道题，姐姐已经回答出三道，剩下一道，可是考验我们姐妹之情的？”

才两面之缘，哪有姐妹之情？可姚掌柜讲出这话，竟让顾鹿溪觉得她二人一见如故、合该有姐妹情谊的错觉。

顾鹿溪不意为难她，“夏时的叶，最肥沃最翠绿。每片叶子的脉络呢，都是独一无二，无法复刻的。这步摇足够精致，颜色相得益彰，已是很难得的一件珍品，那么换姚姐姐告诉我，它是夏时的叶吗？”

姚掌柜莞尔一笑，“那就是了，妹妹可知雾鬟居有三件镇店之宝？这支金蝴蝶步摇，便是其一。”

顾鹿溪果断地指着这步摇，“夫君，结账！”

萧盛霖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都是千两票面的。

就在他豪爽为顾鹿溪结账的时刻，他忽然明白发展商行的意义了。

只要商人足够努力，皇帝和贵妃很快就能过上他们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