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敞开心扉（2/2）

顾鹿溪问他，“你为何要抢走我的珍珠手串？”

她至今不得其解。

萧盛霖仍然不吱声。

顾鹿溪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萧盛霖垂下眼眸，莫名落寞。“我以为……那是你的相好赠你的。”

相好？

顾鹿溪微微颦眉，“我那时才豆蔻，离及笄还有两年，哪里来的相好？你是消遣我吗？”

萧盛霖牵住她飘逸的袖摆，“你那时虽然才豆蔻，可那昏君在位，世道又那么乱，很多父母怕自家女儿没有归宿，未及金钗便安排她们定亲成婚了。”

金钗，才十二岁！

顾鹿溪鸦睫颤颤，“所以，你那时是吃醋了？”

萧盛霖后知后觉升腾起一阵羞耻：“……嗯。”

顾鹿溪轻笑一声，又有些释怀。

萧盛霖还是落魄小少年时，他的狠是从眼神里迸出来的，像是潜伏四野的狼，只有在漆黑无月的夜色中，才能窥探出他的狠。可他又长得好看，五官稚嫩，却能窥见日后的美如冠玉。

顾鹿溪那时便认定他是一支潜力股，所以痴痴纠缠。

“我还以为你那时厌极了我。”

她总是缠着他叽叽喳喳，他总是以沉默寡言相对。

萧盛霖张开唇，却没能吐出半节字音。

他从没讨厌她，他讨厌的是自己。那时的他满身泥泞，脏污不堪，一双肮脏的手怎么敢入水中，去捞皎洁的月？

顾鹿溪放下掌心躺着的绿松石与珍珠，宽慰道：“都是俗物，这些送到妙手局，簪娘或许不能将它们复原，却能修复得更漂亮。”

萧盛霖没有被责怪，窃窃欢喜。

顾鹿溪看出他的小心思，也没有点破，只是作出今日份谈话总结：“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就翻篇罢。我今日与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别事事藏心，喜也好，怒也罢，我亦能与你一同分担。”

她又剖清自己的心迹，“我是小性子，你若没能找准时机拿出这些金簪耳坠，我必然是要与你狠狠置气的。可是那又如何？我把你当亲近的人，才敢肆无忌惮地与你置气。”

就在顾鹿溪以为萧盛霖有所触动的时候，听他问道：“有多亲近？”

“……”真是白讲那么多。顾鹿溪没个好气：“宝宝都有了，还不够亲近？”

萧盛霖执拗地望着她，“除了宝宝呢？”

顾鹿溪直视他的双眼，声音很轻：“喜欢你。”

“很喜欢。”

萧盛霖又握着她的手指捏来捏去，欢喜不言而喻。

他刚要开口，便被顾鹿溪竖指抵住唇，“嘘，我不要你说喜欢我，你伤了我那么多的玉镯金簪，我要多出宫几趟，这个补偿不过分罢？”

萧盛霖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垮掉，眼中的光逐渐黯淡。

原来都是为了出宫才甜言蜜语。

顾鹿溪反手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你不能因为我要出宫的补偿，就质疑我对你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