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他的支持（2/2）

林白芷早已回神清醒，她向顾鹿溪行颔首礼，“妾身在家时，父亲就教导妾身要多多益善。出嫁前，夫君允诺妾身，不管日后如何，他都喜见妾身于京中义诊。妾身先是小林大夫，而后是赵林氏，是老林大夫之女，是大林大夫之妹。贵妃娘娘与诸位夫人在名册中写下的不仅仅是尊名，还有成就感。”

她看懂贵妃娘娘的心思，添了把火：“‘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妾身时常思索，何为君子呢？庙堂高坐是为君子，‘周而不比’是为君子，‘怀德’是为君子，‘喻于义’是为君子，‘坦****’是为君子，‘成人之美’是为君子，‘和而不同’是为君子，‘泰而不骄’是为君子，‘不仁者’亦有可能成为君子。”

“妾身看遍经书，阅遍古籍，懂得君子之道，却仍有一惑，至今未解。君子，一定要生为男子，才可以是‘君子’吗？”

群英殿中寂静无声，只因她说的话太大逆不道。

顾鹿溪亦是缄默，内心已经化作尖叫鸡，【嗷嗷嗷嗷嗷！！！圆满你听听，你听啊！这是一个在皇权封建社会里的女子讲出来的话！她简直太有思想觉悟了！我单方面和她成为姐妹了！】

她激动到手都在颤抖。

圆满咬着她的裙摆扯了扯，【宿主，你快说话呀！】

顾鹿溪两手交握，抑制住这没出息的颤抖，“君子、君子，一个尹，一个口，尹为治理己身，口为心中言善，能做到两者兼备，便为‘君子’。”

萧盛霖合掌拍手，于屏风后现身，“贵妃说得好极！”

顾鹿溪与夫人们齐齐起身，向萧盛霖拜去。

萧盛霖扶起顾鹿溪，“都免礼，贵妃坐下。”

顾鹿溪坐在首位，纵然她对林白芷的思想很认同，但她从未在萧盛霖面前提起，一丁点都没有。此刻，在萧盛霖漆黑眼眸的注视下，她竟有几分久违的忐忑不安。

萧盛霖的大掌轻轻落在她紧绷的肩，抚慰地拍了拍，“高坐庙堂，是为君子。可朕也曾翻滚泥潭、混迹市集，文武百官一半是前朝旧部，一半是市井之民、隐世之士、山间悍匪……若论道他们唯一的相同之处，便是有从龙之功。是以，以身份地位来论君子，最为肤浅。君子从来都不是人，是品德，是行为。”

顾鹿溪惊叹：【我滴乖乖！他还能讲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圆满听得脑壳都快翘起来了，它稀里糊涂问道：【哪句啊？】

顾鹿溪恨系统不成钢，【就是‘君子从来都不是人，是品德，是行为’这句啊！救命啊，他讲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他在发光唉！】

圆满无情吐槽：【他是奥特曼吗他还会发光？】

【他不是奥特曼。】顾鹿溪抬手捂住扑通乱跳的心脏，【我完了，我一定是坠入爱河了！呜呜，他讲那句话的时候，真的好帅喔！】

圆满：【……】它只是冷冰冰的系统，不懂爱情。

这下，激动的不止顾鹿溪，还有萧盛霖，他亲耳听到溪溪说她坠入爱河，溪溪爱上他了！

萧盛霖放下摆在顾鹿溪肩上的手，藏在宽袖里微微颤抖。他面色如常，冷峻漠然，“贵妃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