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给小乞儿买糖葫芦（1/2）

她横着竹签儿，糖葫芦抵在萧盛霖的唇边，他张开嘴，咬下一只糖葫芦，甜滋滋的味道化在唇齿，侵入心间。

顾鹿溪两手合拢，掌心向上，掌面铺着橘红的绢帕，“核儿吐这。”

萧盛霖咬着那坚硬的核儿，他取过绢帕吐核，“李平川。”

李平川麻利地接过绢帕，裹严实里面的核儿，塞到袖兜里。

顾鹿溪才不管他们主仆要如何处置那方绢帕，她满心欢喜地咬口糖葫芦，甜中带酸，还有芝麻香。“唔，真好吃。”

萧盛霖趁机讨好，“回去便让厨娘做。”他掌面摊着绢帕凑到顾鹿溪面前。

顾鹿溪吐出核儿，“不要。”

萧盛霖浓眉微拧，“为何？”

她解释：“难得尝一回，才觉得味美。”

若是厨娘日日准备，她想吃便能吃到，最多半个月，她便要腻味了。到那时，这甜是味同嚼蜡，这酸是索然无味。

难得的是怀中宝，常常有的是路边草。她只是有大部分人都会有的劣品性罢了！

穿着破旧麻衣的小乞儿眼神羡慕又渴望，那串糖葫芦好圆呀，比天上的太阳还要圆！她抬起灰扑扑的小手擦了嘴角，“吸溜。”

顾鹿溪望了望小乞儿，又望了望手里的糖葫芦，最后将目光锁定萧盛霖，摊出手掌伸到他面前。

萧盛霖用指腹轻点她的额头，亲昵地用动作诉说着她的顽皮，尔后，他掏出两枚铜板放在她的掌心。“去罢。”

顾鹿溪又买了串糖葫芦，她走到小乞儿面前，慢慢地蹲下身。“小囡囡，婶婶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能答出来，婶婶就给你一串糖葫芦，好不好？”

小乞儿的眼睛里只剩红彤彤的糖葫芦，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嗯！”

顾鹿溪问道：“你今年几岁啦？”

“山岁！”

三岁，吐字还不清晰的年纪。小乞儿手脚健全，两颊无肉，脸色发黄，瘦得脱了形，显得她原本就很清亮的大眼睛有些可怖。

顾鹿溪又问：“你住哪里呀？”

小乞儿又抬手抹了下嘴角，“桥底下！”

顾鹿溪没再多问，她将那串新买的糖葫芦送到她面前，“喏，给你啦。”

小乞儿扬起笑，小嘴儿裂开，欢天喜地接过糖葫芦，“谢谢婶婶！”

这里是富贵街的外围，不少乞丐都聚集此处，只要达官贵人心情好赏个三瓜两枣，都够他们吃喝两个月了。顾鹿溪怕她走开以后小乞儿的糖葫芦会被抢，所以便蹲在这儿，“婶婶看着你吃。”

小乞儿馋得嘴角又挂着瀑布，“窝、窝要带回去给弟弟妹妹吃。”

“小囡囡真懂事！你先吃着，婶婶看你吃完就离开。婶婶答应你，天黑之前回来，给你和你的弟弟妹妹们一人买一串，好不好？”顾鹿溪语速缓和地哄着。

小乞儿陷入纠结，她怕眼前这个婶婶是在骗她。万一她把糖葫芦吃完，婶婶走了以后不回来，或者回来却不给她再买糖葫芦，那弟弟妹妹就吃不到糖葫芦了！

她不能那么自私。

顾鹿溪看穿小乞儿的担忧，她柔美地笑着，竖起尾指，“呐，婶婶和你拉勾，骗人的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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