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内空大齐(2/2)
“李朝,河西的银子现下缺多少 ?”越山川翻着手里的折子,不停揉着额头。
“回皇上,国库亏空,一两银子也拔不出来呀。这幸好皇上没有后宫,不然这妃子吃穿用度都无法保证啊。”李朝这话每日都要说上几遍,可是想遍了办法,都没辙。
“你一直守着户部,怎就亏成这样?”越山川这几日无比忙,一项项重要事排下来,今日终于到了国库银上。
“之前大齐是如何富庶!要人有人,要财有财!可现下,要什么没什么!大齐内乱都耗光了?山琰怎能如何胡闹!”
越山川捂着胸口,心头的气又一次翻不上来。
大齐皇姓为山,山川,山琰,山箐。
山川就是越山川,前大齐太子。
山琰是越山川皇二弟,弑父,抢了太子的皇位,最后还被乱臣杀死内宫。
山箐是越山川皇妹,远嫁北江宁皇。
李朝头都要埋进胸口里,朝廷如今这情况,他一介臣子哪里有能耐阻碍。
“兵部去征兵训人,你这户部却从哪里来银两?难不能偌大朝廷要去搜刮百姓?!”越山川声音暗怒,这些天他每刻都是这样一筹莫展。
李朝不敢抬头,也没有办法,他这个户部尚书只能算个账,银子从哪来,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李朝!朕要你这户部尚书何用!你竟说朕都要饿肚子了!朕都如此,那天下百姓呢!难道饿殍遍野?!”越山川气地站起来,在大殿里走来走去。
“齐刚,拟旨!着大齐四品以上官员每月只发一半俸禄,三品以上官员隔月发俸禄,二品以上官员每人上交朝廷一百两纹银。以上待明年,户部为各级官员补齐。除此外,将各州桥放开建造,由各地商户竞拍而得。其他细则由户部着人细酌,呈朕阅批。”
越山川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龙座后的太监早应着着人去拟旨,李朝也应着退下。
越山川一甩厚重的龙袍,就地坐下。他双手支在地上,半个身子都向上仰着,眼睛直直看着大殿顶上那斑驳又色彩厚重的图腾柱子。
曾几何时,他与山琰最喜欢这样坐在大殿中央数顶上的龙,他们的父皇则在几案后面批着折子,有时会拷问他们兄弟几句,有时又会突然大发雷霆,把他们兄弟俩人吓一跳。
而今,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
物没了,人也没了,只留了一个空壳子。
越山川想起那日昔日幕僚联名写给他的密信,他才知大齐的繁荣早已不在,遍地都是疮痍。
怪不得近年皇妹嫁于北江,北江还时时虎视眈眈。
谁能想到竟是如此。
如若北江皇帝知道了,怕是会一鼓作气直捣黄龙。
越山川眼睛有些酸涩,他合了合眼睛,站起来,走回龙椅旁坐下,拿起下一份折子。
大齐皇宫门口,几人聚集一处,有些杂乱。
“公主,没有皇上旨意,您不能出宫。”
小守门员反复说着这句话,可这公主却丝毫听不进去。
“我爹可曾说过,我出宫还要旨意?”越灵溪铁了心要出去,可门口的人却偏偏固执,怎么说都说不通。
“公主,您别让小的为难,要不然小的去向皇上要个口谕?”小宫人提议道。
越灵溪想着越山川坐在冰冷大殿上的孤寂,立时警告道:“你只守个门就好了,可知皇上有多少活要做?日理万机都是说的轻的!你们胆敢大事小事去烦我爹,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宫人皱着脸,为难道:“公主,您不让我们去,您自己也不去,我们没有旨意,这不敢让您出宫啊!”
越灵溪在大齐皇宫的随侍宫女玉兰也不停的规劝:“公主,先回月华宫吧,您要是闷了,咱们先把皇宫转转吧,很多景您还没有看呢。”
“除了院子就是墙,有什么好看的!”越灵溪盯着小宫人,眼神冰冷。
“公主,求您了,您别这样看着小的,小的可承受不了啊!”小宫人被逼都在跳脚,却偏偏无法。
要说这宫中,眼下只有两个主子,一个皇上,一个公主。
他是真想找个法子能讨个旨意,结了这公主要命的想法。
就这样,双方僵持不下,越灵溪力单势薄,用迷药也只能迷倒一个,更是出不去宫门。
就在她绝望间,宫门外传来喧哗声。
越灵溪掂脚看去,只一眼,竟见到了熟人。
“赫季!这里!”越灵溪使劲摇着手。
赫季正愁怎么见到越灵溪,不想却口渴遇小溪,正主就在宫门口。
他也挥手应道:“越灵溪,你出来,我们进不去!”
越灵溪一噎,十分想喊一句,越灵溪出不去。
她当不会喊出来,却向小宫人道:“外面那人是我的故人,既然我不能出去,让他们进来总可以吧?我就想看看我这个公主有没有面子。”
小宫人思索片刻点头:“公主,待小的们查验后,可以让他进来。”
越灵溪点头,立刻宫门口几人就去将赫季全身上下摸了好几遍,确认没问题了,才让他进来。
赫季来了,越灵溪就不用出去了。
她兴奋地将他引入月华宫,问道:“你怎么来了?”
赫季苦着脸:“我能不来吗?你最近这封信我怎么也看不懂,不当面问问你,给你做错了事可如何是好。”
越灵溪笑:“你爹不得被你气死?”
赫季笑:“我爹现在被我拿捏的十分妥帖,他一个二品大员,一个月俸禄还没他儿子一天赚的多,他自然看着我处处都好。”
越灵溪直竖大拇指。
赫季道:“不光我,木丫,春杏都来了。我们今日刚到都城,我给她们安顿好,就来宫门口转转,想找找法子见你,哪成想竟这么巧。”
越灵溪也点头:“你来的太是时候了,我现在特别缺钱,你还有多少银子,先都给我。”
赫季瞪大眼睛:“我亲姐!你是吃钱?你的保险铺子才开了几天?让我供西域药草,那可是整整一个城池,这个时节正是青黄不接,药草正贵,早将银子全掏空了!就连你让凑的西域上贡的一万两,都是我赊的各处铺子的!姐,你现在都是公主了,怎么还缺钱?”
越灵溪一听,立时萎靡下来:“我以为自己从首富成了公主,按里日子越过越好才是。哪里知道,越来越穷,连件公主宫服都没有。我应该是历史上最悲催的公主了。”
赫季也早瞧见她入了宫,穿的还是北江服饰。
他见她这样潦倒,觉得此行大齐似乎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