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既已成舟,何必就木(2/2)
“什么?!”离骚一惊,旋即仰天长啸,“自古情字伤人啊!”
“罢了,再助你一次。”离骚从怀里掏了半天,又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紫色药丸,再倒,瓶子就空了。
他宝贝似的,看了半天,还放在鼻尖闻了又闻,一狠心递给越灵溪。
“快点给他吃了。”
越灵溪看着这诡异的颜色,问:“这又是什么?”
“超强止痛药,快给他吃,再磨蹭我拿回来了。”离骚别着头,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改变主意。
越灵溪看着他,这样让他肉痛的东西,怕真是好东西。
“多谢了!日后定当厚报。”越灵溪想了想,两人关系毕竟已经不同于上一世,此世自两人相遇,都是他帮助自己更多。
“你和我说不着,给他吃了没?”离骚有些不耐烦,却始终不回头。
“吃了。”越灵溪将药丸放进蔺北嘴里。
离骚闻言才回过头,果然见越灵溪手里空了。
他赶紧坐下来,对着蔺北就是一掌。
“喂,离愿,你干什么!”越灵溪吓的脸色大变,上去就拉离骚。
可是她哪里拉的动,离骚武功并不在蔺北之下,这身皮囊也足够他横行江湖了。
离骚这一掌结结实实拍在了蔺北胸口之上,蔺北一口血喷出来,慢慢睁开眼睛。
越灵溪一见,赶紧蹲下来:“蔺北,你怎么样?有没有被离骚打伤?”
离骚听了,很是心伤,看了眼地上的两人,沉默着走出好远。
蔺北摇头:“无事,是离大师救了我。”
“他给你吃了药,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越灵溪不敢提那一掌。
蔺北依旧摇头:“不是,是那一掌,让一直盘旋的气血散了开来,我方能快速恢复了力气。”
“这?”越灵溪转头去看离骚,却见他站的很远,背影神伤。
“去吧。”蔺北声音还是有些弱。
越灵溪扶扶他,让他靠在后面的沙堆上,起身向离骚走去。
离骚是什么耳力,没待越灵溪走过来,他就回了身,神情已经恢复平常,一点没有刚才的不舍。
“离愿,刚才我太冲动,向你说对不起。”
“跟你说了,咱俩这关系,用不着。只是,他知道咱俩关系吗?”
越灵溪看了几步远的蔺北,两人话声并不低,他必也听了进去,但她还是如实道:“他没问过,但也能猜出一点来。”
离骚道:“告诉他吧。”
“不用。他相信我。”
离骚看了眼蔺北,后者正好看过来,神色虽虚弱但却坚定。
“你这辈子混的比上辈子像个人样,至少有个人和你知心。”
离骚感慨着:“走吧,该回去了,那个公主也差不多该醒了。”
越灵溪道:“蔺北还没恢复。”
“我没事了。”蔺北撑着站起来,“多谢离大师相救。”
“无碍,对越灵溪好些就行了,这些都不是什么事。”
离骚又是一幅高深的神棍模样,转身率先向回走去。
“你可以吗?我去叫马车过来?”越灵溪问。
“不用。”蔺北摆手,“你让离大师稍慢些,我有话要和他说。”
越灵溪不明所以,但还是喊离骚等一等。
离骚等上他们,没待蔺北开口,道:“连心苏无药可解,那颗玄石也解不了。疼痛来了,唯有用药压制。你在想到好的止痛方法前,最好离越灵溪远点。”
“无妨,我每天让他喝一点我的血,他已经很多天没有毒发了。”越灵溪抢着说道。
“什么?!”离骚这一天简直要被越灵溪气到七窍生烟,上辈子那样聪颖一个人,怎就变的这样糊涂!
越灵溪大条,可不代表蔺北看不出,他问道:“大师,可是不妥?”
“哼!妥?”离骚鼻子哼出几股气,瞪了起灵溪一眼,见她竟然还用眼神威胁自己。
他赶紧暗暗念了一百遍心经,强迫自己平复下来。
蔺北见离骚半晌不言,却又加快了脚步,遂也不再问,尽可能跟上他。
越灵溪直想骂上几句,但蔺北在面前,也不好与离骚太过无礼,只有闷着头跟着走。
眼见马车在前,离骚才十倍速念完了一百遍心经,此时蔺北的气色已经基本恢复正常。
离骚突然停下,对着蔺北道:“你先去看看那边怎么样了,我和越灵溪有话要说,迟些过去。”
越灵溪不明白他这突然的话是什么意思,一点也不想留下来。
“溪儿,听大师的话,不要惹大师不悦。”蔺北说着向离骚抱拳,独自向马车而去。
蔺北走了,越灵溪没有顾忌,怼问离骚:“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离骚指指不远处停波在岸边的船,道:“走吧,我们去那里。”
越灵溪看着那边至少离马车至少要有两百多米,不愿意去。
离骚似是知道她心思,道:“如果你想你们三个立刻都死,就回马车去,看着蔺北。”
“你什么意思!”越灵溪盯着离骚质问。
“没意思,上一世你不是喜欢海吗?眼前虽不是海,但水也不少,可以解心绪。吹会风,念首诗,流传天下,不好?”离骚抬步先行。
越灵溪看看马车那边,咬咬唇,还是跟上了离骚。
两人快到船边时,突然天上飞来一只雪鹰直朝离骚而来。
“离愿!小心!”越灵溪上去就挡在离骚身前。
离骚波澜不惊的眼底溅出一丝波澜,他抬手,雪鹰像是能看懂般越过越灵溪,落在他肩头。
他拆下雪鹰腿上绑着的信,打开一看,脸色大变。
越灵溪赶紧凑上去看,这一看不要紧,也被惊呆了。
“怎么办?”
雪峰是他的地盘,这事也只有他能解决。
离骚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手一握,信即化成灰,扬进风里,再抬手,雪鹰飞走。
“既已成舟,何必就木,不妨成船。”